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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頌年點了兩下頭:「雖然有,但是給的建議很模糊。」
「那我覺得兜兜可以再試著改一改。」段景琛分析道,「這次教我們人像的程依老師,我之前跟項目的時候有接觸過,她不是那種只會說風涼話的老師……」
段景琛頓了頓:「程老師給你很寬泛的建議,應該是不想限制你思考的可能性,如果你在改過一版之後她還是不滿意,程老師大概率就會直接告訴你『她自己覺得這張照片哪裡還能能更好』的思路了。」
溫頌年垂著眼帘,過安檢的時候眉頭還是皺的,顯然還在思考段景琛的話。
段景琛倒覺得溫頌年修不修改都行。
雖然他也很訝異這位程老師,居然會主動來找班上的每位同學額外評講照片。
但現在畢竟已經過了作業提交的截止日期,哪怕溫頌年再做修改,也影響不了後面專業分數的評定。
等段景琛從安檢傳送帶拿下行李箱,溫頌年又主動去牽他的手。
兩個人就這樣一言不發地乘電梯,走到二樓椅子排布有序的候車區。
半晌,溫頌年抬頭看向段景琛鄭重道:「那我先去找老師道歉,然後再按方向修改一下照片交給她。」
「好。」段景琛點了點頭,尊重溫頌年的任何決定。
段景琛跟溫頌年兩個人尋了一個空曠的角落,並排坐到了候車區的位置上。
溫頌年給老師發完消息之後,看了一眼提示動車到站的顯示牌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便徑直從書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電腦。
「段景琛,程老師有給你詳細的修改建議嗎?」溫頌年在等待電腦開機的間隙,順口問了一嘴。
段景琛神色一空,最終還是選擇如實道:「老師沒有給我修改建議,因為她看出來我交的照片不是最近拍的了。」
段景琛交的照片是之前暑假在清姿工作室,跟著老闆林雲笙跑戶外雜誌項目時拍的人像照片。
所以照片裡無論是模特的神情還是用光都很恰到好處,更偏向影棚的精細,沒有老師想要的自然與通透。
「可是你之前跟我出去掃街的時候,不是有拍了一些能交作業的照片嗎?」溫頌年不解。
拿舊照片交作業的行為雖然在攝影系內屢見不鮮,但溫頌年很難想像段景琛會出於尋常同學那些懶得去拍、時間來不及的理由選擇做這件事情。
段景琛一字一句艱難道:「因為其實在這段時間裡我有拍到過更好的照片,所以會覺得其他照片有些拿不出手。」
溫頌年大概能理解段景琛身上的一些完美主義,可他還是不懂:「那你為什麼不交那些拍到的好照片?」
「就是,不太情願……」段景琛難得扭捏。
而此刻,溫頌年的臉上就差要寫「匪夷所思」這四個大字了。
「不過我也有跟老師說明白這點。」段景琛見狀連忙補充,「她可能因為之前帶過我兩個項目,對我還比較信任,最後只讓我寫了一千字『為什麼會對那組照片滿意』的理由之後,就也沒再說什麼了。」
這個是中影大學攝影系裡大家心知肚明的老規矩。
拿舊照片交作業不算大事,但如果恰巧被老師抓到了就要受罰以示懲戒,只不過別人是寫一千字的反思檢討,段景琛是寫一千字的滿意理由。
溫頌年難以置信:「你寫完了?」
「嗯。」段景琛點了點頭,「前天已經交上去了。」
溫頌年的腦內頓時警鈴大作。
別人寫反思檢討還能去網絡上縫合黏貼,1839攝影獎的作品介紹也才限定一百字……
段景琛到底是有多捨不得交那組人像照片,才會去寫一千字的滿意理由啊!??
主要是,溫頌年確信自己在這段時間裡並沒有當過段景琛的人像模特。
而且段景琛最近也沒有出過s,更沒道理要瞞著溫頌年在家裡支三腳架用相機自拍!!
「你把你的相機拿出來!」溫頌年本能地提高聲調,不想承認自己在吃醋,「我要看那組人像照片!」
攝影系的學生不同於尋常的攝影愛好者,他們拍下的照片往往不是在單純地記錄事件和景色,更多的則是能讓瀏覽照片的人感受到一種強烈的情緒,是根本撒不了謊的特殊日記。
而段景琛的特殊日記並不對溫頌年設防。
段景琛只是短暫地猶豫了一會兒,便選擇低下頭去書包的便攜相機包里拿相機和對應的內存卡。
溫頌年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