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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在半空,乘着清风,眉毛胡子一把抓,根本看不清神情,却成了紫金索最大的助力。
谭云山和南钰不约而同给了隽文上仙一个感激,可在抬头面对郑驳老时,却心思各异。
南钰是惊喜地喊了声“师父”,仿佛对方来了,再大的困难也能迎刃而解。
谭云山则没言语,只定定看着他,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有了郑驳老的加入,紫金索终于有了一点点被拖回的趋势。
谭云山刚想松口气,却听得一声“啪——”!
这一根紫金索也断了!
他、隽文和郑驳老都始料未及,眼睁睁看着那断掉的紫金索以极快速度被河水吞没,眼看就要同白流双一起永坠忘渊!
凌空飞来一道金光。
在紫金索还有一寸就要被忘渊彻底吞入的千钧一发,那金光幻化成一只仙鸟,衔起这仅剩的一点绳头,一飞冲天!
白流双就这样被生生拎出了忘渊。
天光已大亮,抬头仰望,可以看见白流双捆在腰间的紫金索,还有她湿漉漉的头发和脸上的不甘。
南钰悬着的心终于落下,长舒口气,如劫后重生,但没忘转身施大礼:“谢天帝出手相救!”
天帝没听见,因为全部注意力都在头顶上呢,这是他第一次仰头看一位上仙,感受很微妙。
然而庚辰上仙全无下来的意思,反而乘着清风,去追飞鸟。
那飞鸟原是带着白流双往下落的,未料半路,被人所劫。
飞鸟化为点点金光,无声而散,剩白流双站在清风上,看着距离过近的南钰师父,一脸茫然。
“下面什么样?”郑驳老直接问自己最关心的。避开守卫仙兵溜到忘渊之畔,只因听见了声响,现下一切有关忘渊的动静,他都不会错过,却万没料到遇上个简单粗暴一头往里扎的,自然要赶紧问,谁知道仙兵什么时候上来把他薅下去。
白流双擦了下脸上的水,看一眼底下,实话实说:“都是神仙。”
郑驳老心里一堵,几近内伤:“我问的是忘渊之下!”
白流双瞪他,心说你自己没讲清楚还对我大吼大叫,但想到他曾在尘水路上帮过他们,便把脾气忍了,难得好言好语道:“一片混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看不清,有时候感觉在水里,有时候感觉在天上,我的紫金索又不够长,不能下到更深,我觉得再往下肯定会不一样……哎?!”
话没说完,白流双就感觉到又来了一阵猛风,直接把她从这阵风上抢过去了,咻地就吹回了地面,吹得她东倒西歪差点趴地上。
好不容易站稳,刚想为自己夜入九天摸黑潜忘渊的事辩解两句,一抬头,愣了。
“你头发呢?”
谭云山自换了个风雅之型,便总遇见这样的关心,如今已对答如流:“剃了,凉快。”
白流双撇撇嘴,摆明不信:“少来,自古剃光头就是要了断尘缘,出家为……”她恍然大悟似的怔在那儿,半晌,才红了眼圈道,“你还是难过的,对吗,姐姐没了,所以你的心也跟着死了……”
谭云山抿紧嘴唇,总觉得哪里出现了微妙偏差,可又不知从何解释起。
索性,他给了小白狼一句:“别再傻头傻脑往忘渊里跳了,我会把她带回来的。”
白流双霍地瞪大眼睛:“真的?!”
谭云山用力点头。
白流双忽又摇头:“不对,你骗我,如果你真想救姐姐,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行动?”
谭云山浅浅一笑,带这些苦涩,更多的却是柔情:“因为我答应她的事情还没做完。”
白流双还想继续问,却忽然被疾风刮疼了脸。转头去看,是庚辰上仙落地了,没等她看清庚辰上仙脸上的表情究竟是喜是怒,就觉得更近处有人在看她,一抬头,正对上天帝的眼。
“擅入九天,夜潜忘渊,都不是轻罪。”天帝沉静开口,无恼怒,却肃穆威严。
南钰想出声求情,却被谭云山拦住,示意他稍安勿躁。
果然,天帝继续道:“念在你救人心切,且以一己之力敢入忘渊,其义可叹,其勇可嘉,这第二次,九天依然不予追究。但你需将仙魄还回,同时记住,胆敢再有第三次,连同今次之罪一并重罚。”
白流双没谢恩,亦没争辩,她认真看着天帝,带着无尽希望地问:“若我认罪,愿受罚,入忘渊永无轮回都行,你能帮忙把我姐姐从忘渊里救回来吗?”她像怕天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