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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相信這些話是從余景嘴裡說出來的。
「我就算再怎麼樣,那頂多算我們扯平了。我敢說我余景沒幹對不起你祁炎的事。你呢?你敢說嗎?!」
余景滿臉的淚,抬手用袖子胡亂擦了一下。
像是沒有酒醒,說完人都是虛的。
可能察覺到了對方的情緒並不可控,祁炎按耐住性子,搬出之前的那套說辭。
余景的耳朵都聽出了繭子。
「祁炎,你也就只能騙騙我。你身邊那麼人,有保鏢有秘書,如果你不想,誰能爬上你的床?」
祁炎愕然。
「你不會走嗎?不會喊人嗎?察覺到身體不對勁不會打電話報警嗎?你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弄不過一個女人?你真當我傻嗎?」
余景恨不得自己真是個傻子,就這麼實打實信了,然後稀里糊塗地,跟祁炎把這輩子都過完。
等他死了,祁炎愛跟誰上床跟誰上床,他管不著,也不知道了。
可他偏偏不傻。
從出事到現在,余景一直避免讓自己去想這些。
因為他知道,一旦開始細究,就沒辦法回頭了。
他沒辦法徹徹底底解開這個心結,也沒辦法就真的原諒了祁炎。
他需要時間去騙自己,去說服自己。
可祁炎偏偏不給他。
「我真的很累,你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行嗎?」
-
余景回到職工宿舍時,學校剛下課。
外面鬧哄哄的,響著放學鈴聲,他也沒換衣服,把自己往床上一扔,倒頭就睡。
下午一點半,進了通電話。
余景在兜里摸到手機,迷迷糊糊按了接聽。
「餵?」
熟悉的聲音傳過來,余景登時就清醒了。
他從床上爬起來,拿開手機看了眼屏幕。
是連珩。
余景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好悶著聲「嗯」了一下。
「哦,還理我,」連珩語氣輕鬆,好像昨晚壓根就無事發生,「怎麼樣,你還好嗎?」
想起昨晚那一通亂來,余景突然又急又氣。
但對方沒有提及,他一時半會兒不知道這份子鬱悶往哪兒撒,憋了半天也只得重新又憋回去。
他看了眼時間:「我上班了。」
「嗯,你去吧,」連珩不急不緩,「我本來就是怕你睡過頭才給你打的電話。」
余景慢慢皺起了眉。
他的語氣那麼不好,連珩聽不出來他在生氣嗎?
這樣格外自然友好的語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連珩昨晚上發的瘋都是他的幻覺?
余景摸摸上唇,刺痛感仍在。
連珩是親了他吧?應該是親了吧?
「連珩。」
連名帶姓地叫他,余景這次非常嚴肅。
正準備開口拒絕,卻聽對方扔下一句「不說了抓人去了」,留下一串忙音和余景面面相覷。
余景:「……」
肯定是故意的。
從那天之後,祁炎老實了不少,連信息都沒敢發來幾個。
反倒是連珩,突然就活躍了起來,有事沒事就給余景發一些日常廢話。
昨天抓了三個犯人,今天收留了一窩小貓,明天打算給老太太修水管,後天五一放假了,但是他們案子還得跟進,爭取早點結束回去過節。
余景其實挺想問他們刑警隊怎麼還負責管道工,但是忍住了,硬是沒回復。
再後來,五一小長假。
連珩回來了。
接到對方的電話時余景正在中介看房子。
連珩按著地址找過來,兩人在店門口打了個照面。
雖然之前給自己做過心裡建設,但真正看見對方,余景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彆扭。
好好一個弟弟,怎麼就彎了?
而且彎向誰不好,偏偏向著自己。
余景錯開視線,重新返回店裡。
連珩在他身後進去,仿若無事地同他一起看貼在牆上的廣告:「想找什麼樣的房子?」
余景地視線掃過一個個漢字,內容已經不進腦子了:「隨便看看。」
「三室兩廳?」
「大了。」
「一室一廳?」
「小了。」
職工宿舍住著不太舒服,他打算在附近租個短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