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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的話兜在嘴邊,想說,但是又覺得太虛假。
連珩為他做的這一切豈是幾句對不起就能抵過去的?他說一千一萬遍都沒用。
正想著,余景看連珩嘴唇微張,似乎是要是說些什麼。
他俯身把耳朵送過去,聽見細微又模糊的詢問:「吃藥沒?」
余景皺皺眉,直起身子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說退燒藥。
「吃了,」他癟了下嘴,「都這樣了還□□的心。」
連珩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麻藥勁已經過去了,身體各處傳來細細密密的疼。
這在余景面前不好表現出來,再者,他也已經習慣了。
看余景擰巴著臉,於是他又要說話。
這次湊在對方耳邊的,是一句「我喜歡你」。
把余景給聽的半天沒直起腰。
連珩笑得咳了起來,痛並快樂著。
「哎喲喲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別笑了別笑了你現在可不能動!」
關鍵時刻,連珩媽媽拎著晚飯破門而入。
余景站直身子,背過去臉。
有人照顧著連珩,余景也落一清淨。
他把飯拿給徐楊,跟他一起坐在窗戶邊上吃飯。
算起來,余景和連珩嘴都親兩回了,但還真沒這麼直白地說過喜歡。
成年人之間對於情感或許沒那麼重視,可真聽見連珩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心緒還是有微微的起伏。
倒不是因為心動,而是原本擱在心裡也很重要的感情突然變質,這種變化讓余景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老師,」徐楊吃一半轉過臉來,「你下學期還教我嗎?」
余景回過神來,搖搖頭:「你好好學習,別掉鏈子。」
徐楊「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余景以為他擔心學費的事,便安慰道:「和你之間的約定都有效。」
徐楊垂眸戳著飯盒裡的米飯,小聲嘟囔一句:「我沒問那個。」
晚上,連珩的父母在病房看護。
余景本來不想離開,但他還帶著個徐楊,四個人都擠在醫院實在沒地方睡,只好在附近的快捷賓館開了一間房間。
他奔波了許久,人生著病,也困得不行。
這些天難得有了睡意,余景洗完澡倒在床上,沒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沉沉。
腦子裡堆了很多東西,和祁炎的那通電話總是以各種形式出現在他的耳邊面前。
什麼叫他們沒那麼單純了?
什麼又叫想有自己的家人,想好好過日子?
自己不是祁炎的家人嗎?
那他們以前在一起的時間又算什麼?
為了祁炎他連父母都能不要了,自己付出了這麼多,好不容易生活有那麼一點重回正軌,祁炎為什麼非得出軌呢?
說愛自己,能有多愛?
真的愛的話,難道不應該順著他的意思,讓他開心嗎?
他還有父母,還有親人,難不成真就眾叛親離,和祁炎一樣在這世界上孤身一人,才算單純的在一起嗎?
余景想不明白。
他帶著這樣或那樣的疑問,皺著眉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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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余景起了個大早。
另一張床上的徐楊還沒醒,這個年紀的小孩能吃能睡,精力充肺還挺讓人羨慕。
就是有點太瘦了,個頭又高,容易讓他想起曾經的祁炎。
余景飛快洗漱完畢,換上快洗後送來的衣服,動作放的很輕,但徐楊還是醒了。
「你睡吧,」余景沒打算等他,「去那也沒事做。」
徐楊跟條泥鰍似的爬起來就往廁所竄,余景靠在門邊:「怎麼,怕我丟下你啊?」
徐楊叼著牙刷,從鏡子裡看他一眼,沒吭聲,也沒表態,嘁哩喀喳刷完牙,躬身捧水飛快搓了幾把臉。
沒回答,但也回答了。
他是真的怕余景丟下他。
余景沒再調侃詢問,只是把洗好的衣服遞過去。
再次回到醫院,連珩已經能一隻手拿著手機噼里啪啦打字跟人吵架了。
他似乎氣得不輕,打到一半開始發語音,把對方罵了個狗血淋頭。
余景在門邊旁觀了全程,因為太過激烈沒敢進去。
直到對方放下手機順一口氣,頭一偏才發現了他們倆。
連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