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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叙叙突然觉得站不稳,腿一软就蹲在了地上,眼泪就拼命掉了下来,怎么憋也憋不回去。
她的头发在他的衣扣上缠得那么紧,让她想起,他们结婚那天,他在婚礼上说:我湛墨青同钟叙叙小姐从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他们能够执手偕老,组建幸福的家庭,她甚至做好了为他生儿育女从此甜蜜生活下去的打算。就像一首歌里面唱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回忆真是很残酷的一个东西,尤其是她还记得这么鲜明。
湛墨青也蹲下,再次抱住她,伸手去擦她延绵不绝的泪水:“叙叙不要哭。”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有泪珠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变化。
因为她觉得自己实在没出息透了。
这场婚姻里面,她才是输得最 惨,最没有人顾惜的那一个,在这里掉泪,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还会有人心疼她么? 所以她哭了一会儿就强迫自己停了下来。
她抹了抹眼角,认真地把头发从纽扣上分开。
不过一点时间,就解开了。
所以说只要用心,什么事情都可以做成功。
她还蹲在地上,湛墨青也蹲在她旁边,她伸手在大手袋里掏了一会儿,掏出一个文件袋和一支笔,递给湛墨青。
“离婚协议书我带在身上了,本来是想寄给你的,但是现在想来太麻烦,你不如现在就签字?”
湛墨青把手从她身上撤下,远远避开她递过去的文件袋,脸也撇开:“叙叙,我说了我不离婚。”
“湛墨青,你这样拖着还有什么意义呢?”她觉得自己都快没有力气说话了:“你先看看再说。
“我不会看。”他的态度比犟驴子还要坚定。全球华人的自由讨论天地
“那我给你解释一下?”钟叙叙把文件袋收回放在膝盖上,揉了揉太阳穴:“很简单,我自愿与你解除婚姻关系,正好我们没有孩子,共同财产和赡养费我都不要,就这样,我明天寄给你签字。”
湛墨青只觉得胸中有一团烈火在左突右冲,烧得他简直要变成一团灰烬。
他刷地站起来抢过文件袋,用力掷到地上,有些粗暴地一把把她从地上拉起,声音已然失控:“叙叙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喝酒喝到将醉不醉的时候最是难受,醉了还好,起码能混沌上一阵,暂时忘掉一些事情,可是半醉的时候不但不能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像还更加清晰,一点点从脑袋里跑出来折磨人。
湛墨青绷着脸坐在驾驶座上一言不发。他握住方向盘的指尖在微微抖动,不过他没有发觉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对他一直不咸不淡,他几乎天天到钟宅报道,看见她身体一天天好起来,脸色一天天红润起来,他暗自庆幸动用了不少关系托人买的老山参起到了作用。
下午接到她主动打来的电话,他还很高兴。但是在高兴之余,他也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没有想到她那么坚定地同他说,要离婚。
从头到尾是他忽略她,对不起这段婚姻,他知道。 如果可以,他想她扇他两耳光也是好的。
但是她没有,她要离婚,还突然蹲在他面前哭了。
她一直是坚强的,乐观的,哪怕是在最无助的时候,她都会自嘲地说说冷笑话来排解。
在他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眼泪。
她立刻就发现路线不对:“怎么到了这里?”
湛墨青头也不回:“我们回家。”
她定睛一看,他行驶的方向与她家背道而驰,而是朝着他的公寓飞奔而去。
“湛墨青,送我回去!”她坐直了身子:“掉头!”
湛墨青语气很淡:“现在就是回我们的家。”他把“我们”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钟叙叙脑袋里一片混乱,心也跟着缩成一团,她有些失控地去拍打他的手:“我不要去那里,你快掉头!” 她没有注意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已经从绿灯变为了红灯,他也没有注意到。
所以当前面的车停下来等红灯的时候,他们的车保持着七十迈的速度一头撞了上去。
车头与前面的车相距不到二十厘米的时候,钟叙叙才被尾灯晃到眼睛,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车直直冲过去,吓得尖叫:“啊!”
湛墨青狠狠地踩了刹车,但是已经来不及,“嘭”地一声,他们的车狠狠撞上了前车车尾,发出了尖锐刺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