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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疏桐看出她是在故作轻松,他却没办法轻松,接过杯子放床头柜上,心慌意乱,手心都冒出了汗。他在床沿上坐下,直直地看着她:“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可我妈的病等不得。”
“我可以给钱让你妈治病。”
“我说了,我不要白给的钱。”
“那也应该还有别的方式……”尚存的理智让樊疏桐在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个时候他还知道什么是罪恶。
可是朝夕却不耐地站起来:“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大不了卖给别人。”
又是一刀!准确无误地直刺入樊疏桐的心脏,他疼得失去了知觉,脸上的肌肉跳着,最后的理智终于消失殆尽。他起身,山一样慢慢靠近她……而她也僵直着身体,仰着尖尖的下巴,等着他。就在那一会儿,她凹陷的眼窝里,深黑如夜色的眼眸迸射出逼人的光芒,那光芒亦折射出她灵魂的影子,让她显出一种邪恶的*摄魄的美,像一道闪电划过静寂的荒野,骤然的光亮照亮整个宇宙。
那不是她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美!
仿佛盛开在山谷的罂粟,明明知道是有毒的,却让人无法移开目光。樊疏桐眼睛紧紧地盯住她,他看到她眼中的光芒幻化成炽烈的火焰,那眼光如同巫女的手将他整个地拽向她。樊疏桐喘息着,一颗心怦怦地乱跳,血液冲上了脑门,他浑身战栗起来,从齿缝里迸出几个字:“你,你就这么想卖?”
“是的。”
“你还没成年。”
“我已经十六了。你放心,未满十四岁才算强暴。”
天哪,她连这都知道!
樊疏桐气得浑身哆嗦,他抖抖地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心开始燃烧,血液在脉管里翻腾,可声音却压得很低:“我不会强暴你的,只要你有半点不同意,我就停止。”
接下来的过程,他后来回忆简直一塌糊涂,整个人发了疯,像突然陷在一个无底的深渊里,拼命挣扎反而越陷越深。只觉她的身体很凉,虽然瘦得厉害,但到底是少女肌肤,非常有弹性,抚上去仿如丝绸般柔滑得不可思议。他猜想她的营养跟不上,因为她发育得不是很好,他抱着她的时候感觉像抱着一条僵硬的鱼,她全身发僵,包括她紧咬着的唇。
自始至终她都闭着眼睛咬着唇,可能很痛,她的眼角都沁出了泪水。但除了刚进入时的刹那她叫出了声,她没有再哼过一声,下唇都咬出了血,她都不出声。这显然是她的第一次,床单上的血迹让樊疏桐吓了一跳,他放开她:“还要继续吗?”她睁开眼睛,仿佛雏形的蛇蝎,冷笑道:“放心,我死不了。”
第五章 她从灵魂到心整个地死去了(1)
从傍晚一直到深夜,他们没有离开过那个房间。
樊疏桐由最初的战栗已经渐渐适应了她的身体,老实说,这些年他也经历过很多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却没有一个女人给过他如此灵与肉的交融,有那么一会儿,他几乎忘了他是在和她交易。如果不是交易,该有多好!
按理他不会对一个发育尚不完全冷冰冰的少女身体有兴趣,可是在深深拥有她的时候,他莫名有种灵魂找到归宿的感觉,浮躁的心变得宁静,多年来他缺失的正是这种久违的归宿感。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漂泊,没有人惦记他,除了连波偶尔打打电话,没有人真正地关心他,他就像是个迷失在外的孩子,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一路寻来,在拥有她的刹那,他竟奇迹般的找到了灵魂的归宿,他多想告诉她这种感觉,多想让她别把这当成交易,多想,多想……
可是当朝夕从浴室出来,冰冷的目光瞬即打破了他的幻想,她说:“我该回去了。”
他挽留她:“已经这么晚了,就在这儿睡吧。”
他以为经过数小时的激情,他们之间的隔阂多少能改变些,不想恰恰相反,她竟然冷漠决然地跟他说:“我不想在这儿看到天明。”
他一个激灵,意识回来了:“什么意思?”
“你说呢?”她反问他,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刚好有一束灯光自她头顶打下来,让她整个人焕发出奇妙的舞台效果,原本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而浮出淡淡的红晕,她倨傲地仰着头,仿佛说着这世上最绝情的台词,语调缓慢而凄厉:“这是我人生中最可耻的一天,我不想跟你看到第二天的黎明,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我的人生已经进入前所未有的黑暗,而我甘于这么做,是因为……”
“因为什么?”他在她的语气里感觉到了可怕的恶毒。
“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