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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觉得人招呼他那阵势,就差打个千说万福了。开门的是个盘着头发的中年人,她惊喜地对屋子里的人宣布:“老二回来了!”
然后热闹的屋子瞬间变得安静,大伙儿都转头看向门口。他牵着我还没往里走,一个高挑的短发女人就三步并两步地冲过来嗔他:“二少爷可真大牌,让大家都等你一个人!”
接着就好奇又充满惊喜地牵过我的双手:“你就是那个言言吧,我今天可算是瞧着真人了!”说完就着我的手,预备将我转一个圈儿。不过陈万钧很及时地一把将我揽回怀里:“发什么疯!”
她扁嘴很不满地瞪他:“当着姐姐的面儿你也这样狂,早知道当年就该让爸爸把你撂部队里去吃几年苦!”
原来这就是陈万钧的姐姐,这张年轻的面孔可瞧不出来一点儿岁月的痕迹,不愧是主持人。其实这不能怨我不认识这位资深陈姓主持人,只因我从来没看过她的节目,连她是财经频道的当家花旦这件事儿,都是我那八卦的老妈告诉我的。
我挣了挣陈万钧的手,轻声责怪他:“你别这样跟姐姐说话。”一来是我确实对这位陈姓姐姐一见如故,她甜美的笑容里没有一丝儿虚假做作。二来是因着我擅长见风使舵,比较清楚讨好未来婆家人的必要性。
故意扭捏姿态、矜持含蓄不自然的行为不是我向来的风格,而且重要的是既然我决定了要从了身旁这个男人,就有必要主动为他也为自己做点儿什么。
陈万钧没再说话,只牵着我往里走。他姐姐倒笑得更欢快了,拉着我的另一只手说:“也只有你才降得住他!”
他姐姐真是误会大了!人陈二爷就好比如来佛,而我就是那孙悟空,怎么样蹦跶也还是不敢太过分了,这到底是谁降谁来着!
这一屋子人,有好几个早在我和张茜茜去峨眉山的那次就见过。还未走到客厅,屋子最里边儿的房间就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孩儿,最多也就跟我差不多大,他往背后的房间指了指,对陈万钧说:“二哥,爸叫你去书房。”
他说完只冲我礼貌疏远地点了一下头,然后就忒淡定地走边儿上的空椅子里坐下。嘿,这孤僻的性子跟他二哥还真一模一样!
陈万钧偏头看了看我,正要开口说话,他姐姐就抱着我的肩膀说:“二少爷你先去给老爷子请安吧。你这宝贝儿我先帮你看着,保管没人敢碰她!”
他没有反对即表示赞同,捋了捋我的刘海说:“要饿了,就先吃东西。”
“啧啧啧!”他姐姐夸张地捧着胃,“真酸,胃都酸疼了!”
到陈万钧进屋后,他姐姐才带着我往沙发跟前走过去。我先是看见了靠墙上那块儿大型中国结而坐的丁傲,然后就不出意外地瞧见了坐在靠窗沙发里的蒋舒薇。
她的面色有些憔悴,不过依然温婉气质,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一帮人本来就有话题,素质修养又都很好。所以即使我这个外来人插坐在他们里面,也没人觉得不妥,只安静一会儿就又接着聊起来。
他姐姐递给我几块儿锡箔纸包裹的东西:“西班牙带回来的,你尝尝看。”招呼完我后,又立即混进他们原来的话题。
我手里拿着这个东西,听着他们聊国际贸易、北欧风情,心里就酸涩不舒服,因为我懂的不如他们多、见识不如他们广,根本插不上一句话。而陈万钧,便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这样一想,心里更加矫情地不舒服了。
不安地坐了十来分钟,当我无意识的撕开手里的包装纸时,恶心的感觉又从心底冒出来,我慌忙站起来就找洗手间。幸好陈万钧将从书房里出来,三两步走我跟前,将我带到了目的地。
大吐特吐之后,心里就像被人掏空了似的。得!今天吃的东西又全没了。他弯腰将我蹲着的身体抱起来,低沉的声音里带着点儿不安:“怎么又吐了!”
我转过身就紧紧扑他怀里,然后竟莫名地委屈,胡乱地蹭了蹭,我不满地说:“人家困了,想睡觉。”
他将我搂了一会儿,又亲亲我的头,好一阵子才将我带出洗手间,然后直接进了卧室。
陈万钧替我掖好被子,又俯身吻我额头:“我去拿杯奶,喝了再睡。”
我没再等到他拿牛奶回来就提前睡着了。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从迷糊中醒来时,听见窗户外
边有人说话的声音。
他们家住在一楼,陈万钧替我拉上这间屋的窗帘时,我恰好看见了窗户外边的小花园。一片绿茵茵的小草地里还摆了几张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