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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不准就会被官兵拦下来多方查问。
到达电白港的码头后,雨变小了许多,二人摘下斗笠,在码头上巡了一圈。这会儿,码头上很冷清,只有几艘准备往近海打渔的渔船停泊在那里。其中一艘船上,几个船工正在往弦绳上系红布,为出海打渔讨个吉利,
“喂,船大哥,你这条船是要出海吗?”黄芩纵身跃至船前高声道。
其中一个个头不高,皮肤黝黑,四十出头,看上去像是船老大的男子往这边望了一眼,继而快步从跳板上走上岸来。
看他的身材十分健壮,可走起路来,却有些不协调,应该是常年打渔落下的毛病。
来到黄芩跟前,船老大道:“等明日祭过海神,我的这条船才出海。客人想要什么海货?要多少?”
看来,他以为黄芩是来预订海货的。
黄芩道:“我是想问点儿事。”
听了他的话,船老大当即没了兴趣,转身就想回船上去,却被韩若壁一闪身挡住了。
“怎么?”船老大没好气道。
韩若壁兴致十足地笑了笑,道:“都说七品官吏进贡七头鲍,一品官吏进贡一头鲍,既然来了这里,正好弄几只上好的一头鲍尝尝滋味。”
原来,鲍鱼的等级是按个头大小决定的,基本上,如果鲍鱼的个头够大,仅仅一只就达到、或者超过一斤重了,就叫作‘一头鲍’。而‘七头鲍’则是指七只鲍鱼加起来才一斤重。
船老大的鼻子‘呼哧’了一声,不屑道:“看来你是个外行。俗话说,有钱难买两头鲍。一头鲍?遇上就遇上了,遇不上,你给多少银子我也打不到。”
转念,他又道:“如果你真心想要,不妨先付点儿订金,我给你试试,运气好的话,打到几只三头鲍,你就该知足了。”
韩若壁道:“好啊,得付多少订金?”
船老大眼珠子一溜,道:“怎么着也得五两银子吧。”
一边的黄芩‘哈’了声,道:“欺负我们是外来的,不懂行情?五两银子,还是订金,你们打渔的一年才挣多少,十多两就算是很好的了。”
船老大的脸微红了红,强辩道:“不说出海多危险;不说网破了还要经常修补、晾晒,放在海里的挂网,时间长了会长满水草,半月、一月的功夫就得拖上来摘干净,不然网压到水底,拉一次网得两三个劳力;也不说刨除大雾、大风、大浪等天气,一年中真正能出海打渔的时间也就四五个月,只说这把子力气卖得咱们累出了一身病,临到了时哪个身上能没有漏肩风、历节病的?如此,就算多收你们一点订金也不为过吧。再说了,你们要的鲍鱼和其他鱼不一样,没法子用渔网打,必须找人潜到海里去捞,而且还得趁鲍鱼不注意时一下子铲下来,否则一旦鲍鱼有所查觉,就会死死地吸附在海里的礁石上,到那时,即便把它们砸碎了也拿不下来。”
韩若壁哈哈笑道:“你嘴上说,不说这个不说那个,其实全都说了。船老大,就冲你这般能说会道,五两银子就五两银子吧。”
既然他乐意大方,黄芩也就不再多话了。
眼见生意谈成,船老大心情转好,嘿嘿笑了起来。
韩若壁一面将银子点数给他,一面看起来很随意地问道:“你的船在这里停了多久了?”
接过银子,船老大道:“有好几日了。”
韩若壁显得很不经意,道:“这里是不是常有‘红毛’出没?”
船老大小心地向四周望了望,压低了声音道:“不算常有,偶尔有一些跑来做买卖的。”
韩若壁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道:“那些‘红毛’来此是为了做买卖?”
船老大点头道:“是啊。不管他们明面上为的什么,实际上都是为了做买卖。客人说起这个,是想同他们做买卖吗?”
韩若壁佯叹一声,道:“想有什么用,从太祖时朝廷就有了海禁令,我哪儿敢啊。”
船老大诡秘一笑,道:“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咱们升斗小民也有升斗小民的活法。不是我夸口,你要是真想和他们做买卖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担点儿风险。”
原来,从本朝初年就实行了海禁,规定除外国使节所乘的船只(即贡船)可以附带商货进入指定的港口进行贸易外,其余商船一律不准进入港口,而且也严禁百姓出海进行贸易活动,也就是说,在海上,只准许有“朝贡贸易”,其他的贸易一概不准。但是,在利益驱动下,再不合法,杀头的生意也有人做,因此还是有不少人暗地里同外国人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