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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辞西没有否认,笑着环视四周,“可这周遭都是先生的人,夏某就算想下手,也要看能不能全身而退。”
“夏公子的意思是,你想要小生的命?”管易泰然处之,一身轻袍缓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他的下颌轻扬,带着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夏辞西掩去周身凌厉,微微欠身,“管家是大魏的开国功臣,百年世家,夏某只是一介商贾,怎会有胆量谋害鲁国公的长孙。”
管易勾唇,笑意中带着一丝讥诮,但他的眸中却是一片凝重,“夏公子散尽千金,不会不求回报。小生很想知道,夏公子辅佐厉王登基,究竟有何目的?”
“士农工商,商为最低,夏某自然也想要高官厚禄,光耀门楣。管先生虽出身世家,但这几年鲁国公不问朝政,闭门谢客,其他的管家子孙也都不在中枢,没了更多的生财之道。想要支持厉王,除了靠鲁国公府的声望还是不够的。在走出西北之前,让镇西军吃饱饭才是当务之急。”夏辞西手中有他们想要的东西,这才是维系镇西军的根本。
管易也不得不承认,夏辞西抛出的条件太诱人,让他无法拒绝。这是倾管家百年积蓄都无法达到的,然而夏辞西却能轻易地做到。这也是世家的悲哀,百年年把所有的积累都倾注在培养政客,而没能存下足够的家底。
“但是小生很纳闷,为何夏公子要如此偏袒钱若水,若是想光耀门楣,成为开国功臣,小生还是那句话,杀了钱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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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她低估了管易
“夏某也不明白,为何一定要杀了她?”夏辞西与他并肩而立,两个俊朗不凡的男子立于酒肆之前,吸引了无数的目光驻足,他微笑挥手,照单全收,“若是因为钱家与镇西军之前的仇恨,管先生应该可以放心,钱大人已经把女儿都送过来了,就算有再深的仇恨,厉王殿下以后还有需要仰仗钱大人的地方,若是管先生杀了他的女儿,岂不是把这条路封死了。钱大人可是旧臣之首,与今上甚是不睦,拉拢了他,等于得到半个朝堂。”
管易眸中杀意渐显,“谋大事者当不拘小节,钱大人是两朝重臣,钱家亦是四世三公的门第,焉会不知道个中的曲直。只是一个女儿,得到的却是钱氏一门长久的荣光,何乐而不为?”
“管先生如此坚决,想必那日夏某与钱侧妃出城遇刺,也是先生所为吧?”夏辞西之前想不通是谁想杀钱若水,虽说有镇西军的人出来承担罪责,但以厉王之治军严谨,断不可能会有人草率行事。能够调动骁骑营的死士,而不被发现者,只怕除了这位管先生,没有别人了。
“夏公子果然聪明,只是就算你知道了,又能如何?”管易大大方方地承认,“小生还是有很多机会可以除掉她,至于为何要杀她,夏公子不必知道。”
“夏某不会让你动她的。”
“可我一定要杀她,她会是厉王登基之路最大的绊脚石。”
夏辞西不解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坚决地想要杀钱若水,然而杜恪辰现下对她百般呵护,管易想要得手也绝非易事,可就算管易得手了,他又该怎么向杜恪辰交代。
难不成……
他知道钱若水到西北的真实目的?
粮食又被劫了
护送粮食的一队甲士拼死护卫,血溅当场。有一名士兵侥幸逃脱,用最后一口气回到土门关,向杜恪辰禀告盗贼的去向后,咽了气。
在杜恪辰想要唱一出请君入瓮之前,他的瓮没了。
杜恪辰震怒,披甲上马,带着董大成王赞和一队飞骑追了出去,誓不把粮食抢回来,绝不回营。
当夜,杜恪辰没有回营。
管易到达土门关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夜里,杜恪辰仍没有回来。
他听冯琰说了始末,直接闯进钱若水的房间,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眼中杀意毕现。
钱若水缝冬衣的动作未变,用眼角余光扫过那把寒光逼人的刀,刀锋平整,不见缺口。
“你要杀我?”
“你敢说你没有与盗贼串通?”
钱若水微微一笑,“你说有便有,说没有便没有。眼下王爷不在土门关,你可以趁机除掉我,等他回来一切已成定局,他也不会因此而你与割袍断义。”
她把管易想做的事都说了出来,让管易手下一颤,差一点握不住刀。
“你以为我不敢?”
“不,你敢,你一直处心积虑想除掉我,现下是最好的机会,再不动手的话,以后就找不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