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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若水原是想自己骑马,可昨夜被杜恪辰折腾惨了,双腿绵软无力,只能蔫蔫地坐在马车里,手里被塞进一个手炉暖着。
“这天寒地冻的,你也别骑马了。”钱若水撩开车帘,“车里暖和。”
杜恪辰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压低声音问:“这么快就想我了?”
钱若水臊得脸颊发烫,“不要腿了你尽管骑马,到时候你要是瘸了,我可不侍候你。”
“怎么?你又想改嫁啊?”
“我乃户部尚书嫡长女,就算丧夫再嫁,也还能嫁个好人家。”
杜恪辰磨牙,弃了逐浪跟着上了马车,引得逐浪在一旁尥蹄嘶鸣。
“对了王爷,这马到底是谁送的,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呢?这齐国公的军营中,还收女兵不成?”看到逐浪的神气劲,钱若水便是一脸的阴郁,她到凉州已有些时日了,王赞和叶迁都对她毕恭毕敬,偏偏这畜生见她一次就搏她一回面子。
“不会是你的相好吧?”钱若水睨他。
他挠挠头,“谁没有年少无知的时候啊?”
“我听说厉王殿下的年少无知可是逛遍京城各大青楼,声名远播。当年你多大来着?”
杜恪辰无地自容,“十四五吧……”
钱若水挑眉,“睡了几个姑娘啊?”
杜恪辰紧闭双唇,目光凄凄,这话他怎么敢答,说少了会被嘲笑,说多了他可能会被直接踹下马车,饱受风雪侵袭。
可那时他入军旅不久,经历过生死的考验,对战争充满恐惧,感觉自己会在下一次的战争中死去。今宵有酒今宵醉,明日说不定已是马革裹尸,战死沙场。
“不说啊?”钱若水拿了暖枕靠着,“不说也好,等回去之后,把逐浪换了。”
“这和逐浪什么关系啊?”杜恪辰急了,不是说他的座骑非逐浪不可,可是逐浪陪他出生入死多年,那份默契无人能及。他也知道逐浪的寿命比人短,他早晚要换另一匹马,可他宁愿是逐浪老去,也不想这样弃掉逐浪。“逐浪是立有战功的,远的不说,就说三日前,若不是它一直守在狭口的出门,在适当的时间出现,你我如何能安然离开那盗贼的大本营,全身而退。这不是一匹普通的马能做到的,你也是养马之人,你也知道人与马相处久了,是会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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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又见太妃
钱若水唇边的笑意渐敛,“那你的意思是,不换咯?”
“没这个必要。”杜恪辰断然拒绝。
“好吧。”钱若水盖了被褥,背身对着他,闭上眼睛不再和他说话。
马车辚辚而动,以最快的速度急行军,车内晃荡得厉害,可钱若水的身体却纹丝不动,全然没有因为颠波与他发生摩擦的事情。
“生气了?”杜恪辰受不了这份安静,掰过她的肩膀,很没志气地哄着:“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也没有合适的马可以更换,你说是吧?”
钱若水继续保持着沉默,眼睛紧闭,似乎真的睡着了。
“倘若有合适的马,也是可以试试的,毕竟逐浪跟了我快十年,也该享享清福。”
钱若水倏地睁开眼,“十年?”
杜恪辰意识到说漏了嘴,把头一别,不敢再言了。
“没想到王爷如此长情”钱若水可以肯定的是,这匹马绝不可能是萧云卿送的,也不会是府中的任何一位女眷,那这个人是谁,她委实猜不到,而他在军中的那段时日,能遇到的女子并不多,不是军中的杂役营妓,便是高阶将领的女儿。而当年的征北军和现下的镇西军出过的三品以上武官,已有百位之多。
钱若水转念间收了心神,她这是在干嘛,吃醋吗?好像是有一点。可这个人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当年能被杜恪辰看上的人,应与他年纪相仿,若真是出身名门,只怕早已嫁作他人妇。
想着想着,她还真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是被杜恪辰抱在怀中,完全感受不到路途的颠波。
“醒了?”杜恪辰问她。
她点头,“到了吗?”
话音刚落,叶迁策马而来,轻声说了一句:“王爷,驿站到了。”
她竟是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杜恪辰挥挥酸楚的胳膊,“你可真沉,压得我手都麻了。”
钱若水淡淡地理了理云鬓,检查身上的衣裳是否有褶皱,“手臂力量太差,还敢嫌我重。”
一日的路途,快马加鞭,早已是人困马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