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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若水怎么演下去罢了。
“想要知道香品有没有被调包,简直易如反掌。只要看看封戳有没有被打开,就能见分晓。若是府库里的香品封戳都被毁了,那就是送来之前就被换了,下药之人自然不在府中。反之,那只能是在送的途中被调的包。那这个人是谁,微臣就不想说了。可是,退一步讲,香品在来之前就被调换了,为何还会有太妃这些没有完好无损,和王妃这些不同批次的。是不是说明,王妃其实也能分辩出,哪些是下了药的,哪里是可以随意使用的。”简飒点到即止,“钱侧妃其实对此了如指掌,她不愿直接了当地查,自然有她的道理。这些都是厉王殿下的家务事,本来微臣不该多言,微臣委实看不下去,王妃被如此戏耍,真是有失皇家脸面。”
钱若水噘了嘴,兴趣缺缺地放下那些香品,娇嗔道:“简大人真扫兴,这都不让我说完。”
“玩够了,别再闹了,天都快亮了。”简飒指了指晨曦微露的天空,“不许再戏耍王妃了,不然又是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扣下来,你就算再清白,也没人可怜你。”
简飒指桑骂槐的本事,他认第一,无人敢认第二,只是他近些年来收敛了许多,但是和钱若水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本性还是会暴露出来。他觉得这叫臭味相投。
“可杀人的罪名怎么办?”钱若水不依了,“她还没认罪,你就点破了,真是没意思。”
“这还不简单,我这就叫仵作来验尸。”简飒说。
钱若水摇头,“没有用的,她中的是蛊毒,楚瑜死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是她提前在裴氏身上种了蛊,再让她到东院去找我,然后她催动蛊毒,让她死在我面前。”
简飒微讶,“这已经很清楚了,不是你杀的。”
“可没有人相信楚瑜的话,他们觉得我和楚瑜是一伙的。”钱若水面对简飒的时候,语气是轻松的,带着孩子气般的耍赖和依赖,“对了,还有叶迁,他死得可冤枉了。”
“那我就真帮不了你了,都是死无对证。”简飒坐回原位,对萧云卿深深一揖,“王妃稍安,微臣也是奉旨办差,府中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不是针对王妃您。”
萧云卿狼狈至极,恨不得插翅离开议事厅,可杜恪辰不发话,谁敢离开。她能认下在香品动了手脚的事,可杀害裴氏的罪,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认的,况且他们没有证据。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证据。”钱若水回座,含笑看着杜恪辰,“王爷,鸳儿呢?”
听钱若水唤他,杜恪辰缓缓抬眸,生硬地说:“原来你们还记得本王在这。”
“鸳儿呢?”钱若水催促着,眸中闪过不耐烦的微芒。
他望向窗外,“天亮了,都累了吧,先各自歇息吧。”
钱若水不依,“鸳儿呢?”
“本王说了,先歇息,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杜恪辰撩袍起身,负手向外走。
钱若水拦住他,“你答应过我,要不我清白。”
“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只是现下我累了,一夜没有阖眼,你看看你,脸色不佳。”杜恪辰轻抚她的脸,“剩下的事交给我,还有简大人。”
简飒恭身行礼,“听凭王爷差遣。钱侧妃还是听王爷的,好好歇息。微臣先行告退,随时听候王爷差遣。”
简飒拄着拐棍一瘸一拐地走了。
见好就收是简飒处事的风格,察颜观色也是他能在今上面前受到重用的根本。从眼下来看,杜恪辰不想继续对质,他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来消化钱若水带来的震动。若是钱若水一味坚持下去,只怕会两败俱伤。
钱若水也是一个会审时度势的人,可她的表现太出格,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恃宠而骄的不依不饶。她是一个明白自己处境,并善于运用自身优势的人,可从种种的外界迹象来看,杜恪辰已经不再宠她,甚至把她驱逐出府,贬身为婢,依她的性子,又怎会做出这番超出她身份的姿态。
一定有什么是他忽略掉的。
他到凉州时日尚短,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暗中查访,最简单的有效的就是从他们身上下手。他心中五味杂陈,既不想钱若水爱上厉王,也不想她过得不幸。从他知道钱若水是今上派到厉王府的细作,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可事情已然至此,他也只能是随机应变。
简飒一走,杜恪辰僵冷的脸也垮了下来,低声哄着:“先好好睡一觉好吗?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钱若水悲愤地别开脸,“只有一步,就能还我清白。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