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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不是忘了,你常用的那驾马车上的镶金族徽。”沈太后给她倒了一杯茶,碧绿的茶汤粼粼波光,映出殿中摇曳烛光,“哀家听闻,那是夏氏商号的大当家夏辞西赠与你的,你们之间的关系颇为让人费解。哦,对了,哀家还打听到,你的母亲是夏氏,不是正好是夏辞西的夏吧?”
“这大魏姓夏的多了去了,难道每个姓夏的都是亲戚?”
“你可能也忘了年幼时背的氏族志,这大魏没有姓夏的世家,钱家百年门楣,怎么可能娶一个普通的女子进门。你母亲去世后,钱忠英并没有扶正府中姨娘的打算,他看似风流,可却并不热衷于内宅的女子,而他膝下无子,钱家在他这一代看来是要绝后。”太后叹了口气,见她仍是镇定自若,不得不继续道:“你府中有一位辛姨娘吧?”
钱若水倏地抬眸,“你……”
“她前些日子四处哭诉你对庶妹的不公,正好让朱代的妻子听了去。朱代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当世大儒,连你父亲都要礼敬三分的名士。虽然他二人政见不同,时常为各自的利益争论不休,但你不得不承认朱代之于大魏学界泰山北斗的地位。”
“原来是朱大人,他与蒋大学士乃是我大魏学子的楷模。”
“哦,对了,哀家还特地问过蒋大学士……”
钱若水端起燕窝,“这燕窝看起来快凉了,正好肚子饿了,我吃掉的话,太后不会介意吧?”
沈太后愣了一下,“本宫知道你是个聪明之人。”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钱若水端起又放下,“太后应该表现出应有的诚意。”
“你想要哀家做什么?”沈太后的手轻轻颤了起来。
钱若水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道:“太后应该明白,做事情理应先易后难。”
“这个不难。”太后说:“倒是你,你觉得应该如何除掉厉王?他手握重兵,非你一介弱女子能与之对抗。”
“杀一人不难,只要太后先让我看到诚意。”钱若水慢条斯理地吃着燕窝,不知不觉一碗下肚,腹中微暖,可手依旧冰凉。
“不如这样,厉王与今上有三日之约,在那时同时除掉他们。”沈太后老谋深算,她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不可能会先除掉自己的儿子,万一钱若水背信弃义,转投杜恪辰,她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让钱若水先除掉杜恪辰也同样是不可能的。
钱若水回到和风阁,思前想后,深深觉得这是沈太后的缓兵之计。她原本应该是今夜离开皇宫,可却被她留了下来。她口中的云家就是夏家没错,可钱若水并没有亲口承认她就是云家的后人,她也没有证据指认夏辞西就是云逍的后人。只要她咬住不放,沈太后也拿她没办法。
但是,她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等同于默认她所说之事,同意和她联手。这同样也是她的缓兵之计,与沈太后两相抵消,便成了互相制约。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不得不留在宫中,继续成为制约厉王的人质。
而沈太后真的会除掉她的骨肉至亲吗?
她不相信
“夏菊。”钱若水把人叫了进来,“今夜今上在何处呆过?”
“今上一直在勤政殿,午后太后去过一回,被他赶了出来。”夏菊回答道:“傍晚的时候,沈大人进宫,与太后在素馨宫谈了许久才走。走的时候,沈大人老泪纵横,又去了勤政殿与今上理论。”
“照你的意思来看,沈大人去素馨宫并没有得到太后的体谅,沈轲的死也没有得到应有的说法,他心有不甘,才会去找今上。也就是说,沈礼京和太后并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钱若水越想越不对劲,沈太后的表现太过反常,可她又找不到真凭实据。
“你尽量出宫一趟,让爹爹和沈礼京谈一次,探探他的口风。”她如今出不了宫,又行动不便,委实是让人恼火,“银翘,你准备一下,我要去勤政殿。”
银翘大惊,“小姐,这可使不得,你……”
“三日后,王爷进宫,必然要除掉今上,抢得先机,不能让太后有先下手的机会。在宫里,她有绝佳的优势,而我们是弱势,必须先摸清情况,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
杜恪辰昏倒在宫门口,王赞不敢再把他送回钱府,也不能去鲁国公府,可以说他们是有家归不得。他赶着马车,却不知该往哪里去。
这时候,简飒出现了。
他说:“华清郡主府。”
王赞不解。
“华清郡主府有一面免死金牌,可暂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