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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国际形势,任何人关于30年代的记忆都在很大程度上受后来事件的影响,儿童的记忆也是如此。但是,我记得,我的父母对国联的软弱表示不安,因为当1935年阿比西尼亚遭到意大利入侵时国联没有给予支援。我们对独裁者极不信任。
当时我们对共产主义和法西斯主义的意识形态了解不多。但是,我的父亲与很多具有保守思想的人们不同。有些支持佛朗哥的人提出,应该支持法西斯政权,认为这是打败共产主义的唯一办法。我的父亲激烈地反对这种观点。他相信,自由社会比这两种制度都好。我自己也很快树立了这种信念。在宣战之前我们对希特勒就有了自己的看法。在电影院观看新闻短片时,对黑衫党大摇大摆地游行集会感到厌恶,而且很不理解。这与我们的温文尔雅自我约束的平民生活迥然不同。通过阅读我们还了解到大量关于法西斯政权的野蛮和荒谬的事实。
所有这些并不意味着我们不认为与独裁者的战争不是一种可怕的前景。如果可能,应该避免这种前景。在我们的阁楼里有一大批杂志,其中有一些关于大战的著名照片,一队英国士兵被介子气毒瞎了眼睛,他们正在走向治疗站,每个人都把手搭在前边人的肩上,由前边的人领路。怀着最好的希望,我们作了最坏的准备。早在1938年9月,也就是签订慕尼黑协定时,母亲和我就买了许多码为防空遮窗用的布料。我的父亲投入大量精力组织镇上的防空。后来他说,“ARP”(防空措施的英文缩写)代表阿尔夫·罗伯茨的炼狱(他的名字的缩写)。由于防空耗费了他的大量时间,他没有时间干其他事了。
30年代影响最为广泛的神话也许是这样的说法,即右翼而不是左翼最为热衷绥靖政策,从我自己在一个政治上高度右倾的家庭经历来看,以及从我的记忆中当德国人已经进入布拉格时工党实际上怎样投票反对征兵来看,我都不能吞下这种观点。但是重要的是要记住,当时的绥靖气氛是很浓的,人们的政治观点受到局限。
这个问题影响的广泛性在1935年的大选中表现出来。我当时10岁,在这次大选中从政治方面得到了锻炼。事实将会表明,我们的家庭本来就是一个热心政治的家庭。尽管这里边蕴含着严肃的义务感,政治也是乐趣。我当时还大小,不能为我父亲竟选市议员作宣传。但是,我得到一项工作,折叠那些鲜红的宣传保守党候选人维克托·沃伦德爵士的传单。传单上的红颜色染到我的湿润的手指上。有人说,“那是沃伦德夫人的口红。”维克托爵士的当选是非常重要的,这一点我坚信不移。选举那天,我的重要任务是在保守党委员会办公室和投票站(我们的学校)之间来口传递投票情况的信息。最终,我们的候选人当选了,尽管我们的多数票从16000减少到6000。
我当时不理解关于重整军备和国联问题的争论。那次竟选很艰苦,面对着“为和平投票”积极分子的竞争,而且还有阿比西尼亚战争这个背景。后来,当我十几岁时,我经常与其他保守党人激烈争论,鲍德温在竟选中是否误导了选民,人们普遍认为他没有告诉选民国家面临的危险。事实上,要不是国民联合政府在那次选举中重新当选执政,就根本谈不上重振军备应该更快一些的可能性;如果工党上台,很可能会做得更差。国联也根本不可能阻止大战的爆发。
我们对1938年签订的慕尼黑协定的感情是错综复杂的,许多反对绥靖政策的人都有这种感受。当时,人们被推向两个方向,非此即彼。一方面我们对希特勒政权或者说他的意图相当清楚,特别是我们家庭有亲身感受。希特勒取缔了德国的扶轮社,我父亲一直认为这是扶轮社能够得到的最高奖赏。我们得知,独裁者不能容忍组织市民社会的志愿组织,如伯克的“小队”,也不能容忍法律范围内的个人权利。若契医生属德国血统,可能是镇上最好的医生了。他从德国得到不少消息,把这些消息告诉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又与我讨论这些问题。
我对希特勒有自己的认识。我们家附近有一家卖鱼片的店,我经常去买我们家星期五的晚饭。在那里排队的人常常组成一个很好的论坛。有一次辩论的题目是希特勒。有一个人说,希特勒至少使德国人有了一些体面,而且使火车正点了。我激烈地反对这种观点,一些年龄比我大的人感到震惊,而且无疑有些恼怒。开店的女老板笑着说:“哦,她总是不停地辩论。”
我们家庭特别了解希特勒对犹太人的虐待。我们学校鼓励学生与外国学生建立笔友关系。我的笔友是一个法国女孩,名叫克莱特。天啊,我没有与她保持联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