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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姐在王婆子手里遭虐待还被逼着冲喜什么的,真是要全家不想活了的节奏啊!
王婆这回再不敢吭上一声,好似丧家的狗,老老实实地迈步不停,走得居然比差役还要快,看来是生怕罗姝娘反悔了,要给她再加罪名一般。
罗姝娘冷眼瞥着王婆的背影,唇角泛起一丝微冷的笑意。
这回,王婆怕是永远也不敢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我小的时候,有时候守着灶房,就恨不得一把火把那个院子烧光,或是拿着菜刀杀掉她……”
罗姝娘幽幽地说着,“小时候做恶梦,都是被她追打……”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绝望时会醒,可醒来发现,那梦里的恶魔却是活生生的。
姬誉握着罗姝娘的手微微用了些力,无言地给予安慰。
这个时候,她需要一双倾听的耳朵。
能说出来的恐惧,就不再恐惧。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个头在我眼里,不那么的高,不那么的壮,她追着我的时候,自己倒是累得气喘吁吁,我就不怕她了,虽然仍旧干活,但若是她太过份了,我也不会由着……”
那时的她,大约就像田二丫反抗她奶奶一般吧?
到了今天,这个人,便如同被打倒的木胎泥塑,再也不能在任何地方,影响到罗姝娘了!
这个阴影,飘散了,走远了……
“子宁你跟我来……”
罗姝娘带着姬誉向北而行,走了约摸一刻的工夫。
就到了一处坟地。
姬誉知道,云洲县城里的很多穷人,买不起墓地的,就会在这儿挖个坑草草葬了。
他们在一座坟茔前头停了下来。
这坟茔简单得很,只是个小土丘。
土丘前头竖着一块有些腐朽的木碑,四周还种着一圈儿柏树。
木碑上的字迹已是看不清楚,依稀能看到有个秀字。
罗姝娘蹲了身子,把自己身后背的小包袝解了下来。
里头是几样点心和几方纸,拿出来在坟前一一摆好。
又抬手将坟前的草拔了一遍。
姬誉也默不吭声地跟着拔草。
罗姝娘取了火石,把那几方纸在坟前点燃。
洁白的纸上,还有着精美有趣的图样,是罗姝娘闲暇时分一笔一笔地画出来的。
那些幽雅的兰花,热烈的杜鹃,雪白的梅花,各种花朵在纸上绽开,又燃成了灰烬。
罗姝娘跪在坟前,默默地磕了三个头。
姬誉也跟着拜了三拜。
回家的路上,罗姝娘这才说起坟中人的身份。
“她名叫金秀,人称金绣娘,我的绣艺,就是跟她学的。若不是有金师傅在,怕是我的坟前,也长了草了。”
正文 、136 富在深山
话说,罗姝娘一个孤女,小小年纪就被买回来当童养媳,做的是丫头的活计,吃不饱穿不暖,在那恶婆子手下讨生活,能勉强活下来已是殊为不易。
更惶论能长成如今这样身姿高挑健美,还懂识字绣花的能干小媳妇了。
这当然不是罗姝娘体质异常,或是恶婆子家的伙食很好。
而是背后另有善人相助。
罗姝娘还是个整天吃不饱饭,身上伤痕累累的七八岁小丫头时,一次偶然出门遇到了金秀。
那时的金秀已经是四十多快五十的年纪了。
大约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天生的缘份,罗姝娘看着金秀,就觉得心生亲切,连王婆吩咐的事都忘记做,不由自主地跟着金秀进了绣坊,只因为看着金秀的衣襟处绣了几枝看着眼熟的白梅花。
金秀也注意到了这个衣着褴褛,面有伤痕,却眼神清亮无邪的小丫头。
无儿无女的金秀,与这个小丫头一见投缘,等知道她的身世之后,更是心生怜惜。
为了罗姝娘能少受些打骂,金秀还去寻了王婆,道这小丫头天姿聪慧,是个学绣活的好胚子。表示愿意不收学费教这个小丫头,王婆贪图那有可能得着的绣活银子,这才同意每日罗姝娘可以跟金绣娘学两个时辰的绣活儿,但是每日必须得交出一件绣品的工钱,其实那绣品的工钱,起先都是金绣娘自家补贴给罗姝娘的……
就是这每日两个时辰,是罗姝娘童年里难得的亮色,只有在此时,才能享受到类似亲人般的关怀。
能吃顿饱饭,学上几个字,除了学会绣技之外,还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