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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知微只能微笑。
她越来越习惯于这个表情,就像是戴上了一张脱不掉的面具。
初六的时候,董知微按照时间表坐进了对她来说仍旧稍有些陌生的总监办公室里。公司里静悄悄的,外面气温虽然低,但阳光很好,从走廊的透明窗里射进来,照得整条走廊一片金光。
她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开的是一本历年考题大全,考试时间就在年后成方,虽然是民营出身的企业,但一路走到今天,就连新招进来的管理层助理秘书都是研究生学历的,接替她的詹有成更是名校海归,她的压迫感来自四边八方。
桌上电话响过数次,都是无关紧要的,还有一个是打错的,时间过得很慢,过年的时候,一切都像是停顿了。
她才这样一想,门就响了,也不知是谁在外头敲门,轻轻的,并且有节奏。
行政部办公区是需要刷卡才能进入的,能够敲响她的门的必定是某个同事。董知微是不习惯说“进来”这两个字的,应了一声便立起身来自己走过去开门,手里还拿着书。
门开了,她与立在门外的人面对着面,然后来人笑了一下,眉眼黝黑。
是袁景瑞,再看了她一眼,这才开口。她说:“董知微,拿三倍工资的时候,你还看功课?”
第九章·茑萝
“茑为女萝,施于秋柏”,也没有人问过秋柏,是否愿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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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知微,拿三倍工资的时候,你还看功课?”
董知微被这句话问得哑口无言,愣怔之中,他已经走过她的身边在她的办公桌前立定了,背对着她,低头打开她放在桌上的年度计划书看了两眼。
她看着他的背影,两个月过去,袁景瑞恢复得很好,身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但明显瘦了一些,一身黑色,腰就更显得窄,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了,久到让她觉得没有真实感,都不敢移动自己的目光。
他回过头来,对上她的眼睛,脸就板了起来,“怎么?你还要辞职吗?”
她来不及回答,他又说“你不是说要到成方来是为了工作的吗?”
那是她的原话,董知微只有点头。
他再说:“你不是说要放弃原来的职位吗?”
那仍是她的原话,董知微陷入一种百口莫辩的境地里,许久之后才开口:“可行政部主管这个职位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他哼了一声,“我没有拿公司的事情开玩笑的习惯,更何况你所提出的要求都已经被满足了,你还不为了成方鞠躬尽瘁?”
她吃惊,过去袁景瑞是不会在她面前这样说话的,带着点赌气,全不像他平日里对任何事都举重若轻的态度。
袁景瑞虽然出身弄堂,但谈吐之间一向是滴水不漏的,不带一点市井气,最擅长笑而不答,她还记得有天早晨他突然将电话打到她的床头上,问她:“身体还好?”又说,“也不用那么赶。”一切都在笑语中让她无法招架。
而他在她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手里的计划书,好像那句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他竟然再一次在董知微面前失控,移开目光是为了掩饰那一点隐约的狼狈,即使她并不知情。
这种狼狈来自于她的拒绝。董知微拒绝了他,并且不止一次,袁景瑞不得
不承认,自己被她打懵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得不到的女人,更没有想过这个女人竟然是董知微。
她是他这一生遇到的最断然决然的女子,与她的外表全不相同,他感到不可思议、愤怒以及失落,而这一切最后都转化成狼狈,一个男人面对心仪女子而求不得的狼狈。
这狼狈甚至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无法面对她,无比仓促地离开了有她的城市,就像是一种战败后的逃跑,这种狼狈又让他无法放任她离开,他用主管的职位困住她。这决定让许多人大跌眼镜,还遭到了夏子期的嘲笑。
夏子期是专门飞到香港去找他谈关于调查温白凉的后继结果的,他在他面前从温白凉谈到了戴艾玲,又从戴艾玲谈到了张家兄弟,最后说了几个可能,一是张家兄弟找上了靠山,打算再对成方下手,袁景瑞便冷笑,“就凭这两个白痴?找到再大的靠山用处也有限。”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以以张家兄弟的能力,很难接触到上层人物,更何况是戴艾玲这样有些背景的。”
“不过那两个人现在被藏起来了,查不到去向。”
“也有第二种可能,就是姓温的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