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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伙计端了茶水进来,给两人斟了。腾先宁一抬手道:“先生,请先喝了热茶,暖暖身子,我们看看货去。”那汉子端了茶杯,摇手道:“不急,不急。这车马只要进了腾掌柜这院子,准保不出了,这生意自是你的。想来这丘老先生原是跟你天延村有些缘份,为何这大同府如此多典当铺,单单寻了你处?我自是信了这话,这财路是通人性的,是谁家的准是跑不了,自有天应候着呢。此次这宗生意做得成了,腾大掌柜岂不有一大笔利润可赚?”腾先宁道:“不知此次丘老先生都当得些什么物货?”那汉子道:“呆会腾掌柜一看便知,都不过是些绸缎、毛料等。腾大掌柜有所不知,这丘老先生原也开得些铺号,正是日益火爆时候,不料摊得兵祸,无奈只好卷了摊子,这也是天劫命数。现下连生计竟也成了问题,吃起老本来了。”
那汉子连喝了两大杯茶水,仰了脖,打个饱嗝,拍肚皮道:“腾掌柜这两杯茶水吃的实在,这肚子里身上热乎多了。走,我们看看货去?”说罢,也不理腾先宁,倒背了双手,迈开方步儿一头朝外走。
一出院门,见那车把式已撩了覆在货物上的雨棚,便笑骂道:“日你娘的,不慢些,这大雪的天也不看看时候,就揭了遮盖,小心弄得湿了,折了价儿!”脚步儿却是不急不缓。
那俩车把式笑道:“倒是急了点,不早早卸了货,我们得赶回去吃腊八粥去。”那汉子道:“腊八粥恁好吃么?仔细着点,装卸费又少不得你们一文钱。”
当下,众人就院中将货物一一清点。腾先宁暗暗称奇,眼见着这一卷卷簇新的绸缎、毛料,多是未及拆了线包的整卷。范理阳捡个空当,悄悄俯过来道:“这些值多少银子?”腾先宁伸出两个手指头。
“两千两!”范理阳大惊道。
正要细问,却见那汉子已一脸笑容踱过来,道:“腾掌柜,就这些货物,吃得动吃不动?”言下,却是有些不屑。腾先宁笑道:“没有钢钻的本事自不敢揽这瓷器活,有多少我全包了,怎地,怕我‘天亨堂’付不起你银钱么?”那汉子道:“哪里哪里,腾掌柜这话原是说得远了,我不就是瞅着这牌子才到这里的么?换个地,我倒不放心了。”腾先宁道:“你想当多少银子?”那汉子伸了一个手指头:“不多吧?”腾先宁道:“多长时间?”“三个月期限。”腾先宁点点头道:“不过尚有丑话说在前头,这些货物价值不菲,三个月内若有些损毁,自是难料。我不过给你暂且收了,因此这利息自得高些。”那汉子笑道:“莫道人家说这典当行是高利贷的变种,竟是讨着法子生利。这原是不妥,不过,丘老先生交待得,只讨些现银花花,高个一文半文无所谓。若这东西是我的,就冲了腾掌柜这一句话,我立马赶了车马去,不当了!”腾先宁道:“利自直中取,不可曲中来。这原是你情我愿的事儿,先生这话却是有趣,你以为这货大同府典当铺都吃香么?”那汉子脸一红,道:“那是,那是,想是丘老先生借了贵铺新开业的吉利,讨些风势来。天延村范家生意资本雄厚,诚誉极佳,这是整个大同府都认可了的嘛。”腾先宁扑哧一笑道:“这却有些高了,谈不上家资厚薄,你且放了心去,这一千两银子却是出得起的。漫说区区一千两银子,纵是将丘老先生那些家底全捣腾了来,我‘天亨堂’照单全收。就是这话,你权告了丘老先生去,我‘天亨堂’腾先宁随时欢迎他来,生意做得大大的岂不是好!”
那汉子一时倒被怔住了,只好陪笑道:“那是,腾掌柜确是极有肚量的人物。我自告了那老丘去。”
腾先宁理也不理他,转身一扬手道:“起货、出票、封银子!”
安置完那汉子,腾先宁进了屋内三口两口将一大杯水喝了个干净,吐了口气,方道:“少东家,你也知道铺里余银已不足百两。当前,最要紧的是银子,方能支撑下这个局面。不是说三个月么?我就历练他三个月!”范忠庭道:“云鹏那边尚有四百两节余,我立马回天延村,给你筹措。”宫兰杏从炕上火盆中取出茶壶来,边斟边道:“堪堪儿快过年了,等不得过年么?”腾先宁接了茶杯道:“兰杏姐,咱倒想过个消停年,可人家不让!”宫兰杏道:“莫非这年前还得一趟么?”腾先宁望了那院外仍不住飘落的雪花,道:“这就是商家的劫数。比那战场上的你死我活来并不逊色,凡认准了道儿,没有个不走得黑的。这姓丘的自明这个理,换了谁也是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范忠庭道喝了口茶道:“有始方能有终,有进却是无退。想来这商家征战历来都是这条道,却没得如此整治。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