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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牧咬牙,咬牙,在‘怎么着都应该是我先动手!’的感叹中,转身,走到书房里,再面无表情的关门,将周重远那张微红的脸隔绝在外。
两人世界之外的黄昏走的慢而悠长。
老后的日子就应该是这样,缓慢而悠长,在睡了一个满意的午觉之后,捧着一杯泡好的温茶,把自己都是由垂垂老矣到呼啸的器官组成的身体,安心而慢悠悠的放进荡漾的藤椅中。
和花园里迟来的老头子遥遥相望,隔了不知几层透明幕布,端起茶杯,将经过沉甸而带点微涩的绿茶送入口中。同一时刻,将他经历过所有旅程的滋味都一一品尝,而后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和他看这场两人得来不易的午后黄昏。
这就算是一生大起大落后终于得来的平静。
只是现在还算得上是年轻而无知,掀不起大风大浪之前,只得安静的不断累积着实力,直到绽放那一日的到来。
饿肚子是不是件值得掀起大风大浪的事情。
其实类似问题很多,众多如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你爱的到底是不是我等等一系列之间,永远都没有最佳答案。
有些人要的心里边标准答案永远都等不来自己心上人说出口,而对他们说出口的人,却不是他们要的良人。
这怎么是好啊,周重远想,他现在饿得要死,但很明显,贺牧完全没有做晚饭的自觉性,自从他一不小心色字当头没忍住就上了嘴,就把贺牧送进书房再也没出来过。
“你到底做不做饭啊啊啊啊啊!?”周重远仍抱枕,扔遥控器,忍了忍,还是把毛巾朝着书房狠狠掼过去,姿势摆的不错,却由于毛巾这物体本身重量的不足,飞出一小米远,就又落了回来。
“我恨!”周重远握拳,皱眉,咬牙,低咒。
“恨什么?”听到声音终于拉开门的贺牧终于出现在周重远面前,只是他的身体微微隐在屋内。
周重远从没有那一次觉得贺牧这么姿势帅气外加宇宙优雅无敌过,这么想着周重远当下一双桃花眼弯起来就像是一轮未满的浅月,“饿了吗?做饭吗?想吃吗?”
连串的问题让贺牧却就着门把,轻轻的笑出声来。
周重远承认,这时候这男人连脚下的人字拖都是无比的英俊潇洒,只要能填饱他的肚子,这时候夸奖算个什么事,“贺帅哥,去搞点东西来吃呗?酸奶我喝了一大杯,不顶用啊。”周重远说着还配上揉肚子的动作。
贺牧不知道他该做些什么感想,刚刚和同性、算来还是几年的同学有了超同学的友谊,随后不久就能这般坦荡的说要吃东西的人,他也只见过在他面前摆着的这么一个。
晚饭吃完贺牧看着目光看着他终于有些躲闪的人,淡淡的说:“碗你洗。”
意料之外的没有往常般强烈的拒绝声响起。倒是贺牧自己没能坚持到底,当周重远一瘸一拐的把桌子上的餐盘收拾干净之后,忍不住将人推开厨房,“去走走,还是我来洗。”
周重远果断抛下这些油渍满满的东西,一溜烟的就出了厨房门,顺带着还拍了拍贺牧的肩膀,动作无比自然,就像是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未曾存在。
不过一场荒诞的梦境,你有何必牵肠挂肚、念念不忘。
贺牧并非看不出来,只是他宠着周重远,不是后有发展形成,而是在早先的日子里,就慢慢的渗入骨血,成为习惯,没有人逼迫的心甘情愿。
当晚贺牧还和周重远一块儿慢腾腾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当做是饭后消食,顺便给周重远以锻炼机会。
显然,周重远一丁点都不领情,“蚊子好多,他们总是咬我。”说着就朝着贺牧这边拍着蚊子边靠过来,“我们进去呗。”
“还有三圈。”贺牧既不拒绝也不同意,只是这说出来的话让周重远的剑眉瞬间就染上了愁苦,“我天,你到底要走多久,都快一个小时了。”
“三十分钟不到,”贺牧看了眼手腕的手表,金属的反光让他在院子的灯光下眯了眯眼,“再走走,你太懒。”
贺牧永远是这么的一击直中核心,周重远泄气般的感叹,“我滴娘诶——”
月色高悬,冷色的光毫不留情的打在两人身上。
周重远的嬉皮笑脸和贺牧的沉稳厚重都成为这个夜晚不动声色的筹码,在这个自然的夜空里,两个不过是少年的人在存活的空间里被深存,日日被悬挂着一路高歌向前。
一首歌,开腔就能吸引住你,这是千百之中难求的缘分。
而至于能不能留下来,听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