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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有了昨夜皇帝的想法——将那个画师碎尸万段!
不过,太后到底是太后,只用了片刻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雍容淡定,哪怕心中仍是波涛汹涌但至少脸上已经恢复成了平静无波的样子。
“皇后初入内廷,可还适应?可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她语气平板的问。
顾锦年低眉顺眼地回话,“多谢母后垂询,儿臣觉得一切都好。”
太后端起茶盏,似是不经意地问:“皇后的脸怎么了,可是宫人们伺候不周?”
顾锦年更是低垂了头,“回母后,与宫人们无关,是儿臣两个月前生了病,一直未愈。”
“哦,生病了呀。”太后抿了一口茶,“碧玺,去传御医来,给皇后诊看诊看。”
一个圆脸大眼的小宫女应声去了,太后依旧在喝茶,她不发话,皇后也就只能继续跪着。待到陆老太医慢吞吞地迈着四方步走进慈宁宫的时候,顾锦年的两条腿已经跪得麻木了。
看诊竟然也是跪着进行的!顾锦年紧咬牙关勉力维持着优雅端庄的仪态,在心中不断默念着,“我是温柔的顾锦年,淡定的顾锦年,永远面带微笑的顾锦年。”好不容易等陆老太医把完脉,却又见他跪在地上搓着花白的胡子沉吟半晌才重重一叹,开口说道:“启禀我主万岁,启禀太后娘娘,这个,老臣惭愧,那个,老臣汗颜。”
皇帝与太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怒意。
姬修远沉声问:“皇后并未生病?”
陆老太医忙说:“哦,皇后确是得病了,只是这病么,这个病么,蹊跷,蹊跷啊。”
“哦?”太后前倾着身子问:“蹊跷在哪里?”
陆老太医继续搓着胡子,“蹊跷在皇后的脉象,呃,这个脉象么,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似正常又似不正常,那个脉搏么,平稳又带些凌乱,若说凌乱却又还算平稳。呃,这个,蹊跷,十分之蹊跷啊。”
顾锦年再一次默念自己那三句心经才堪堪压制住了要将陆老太医的胡子扯下来的冲动。皇帝同样听得头痛,将两道柳叶眉生生皱成了卧蚕眉,“陆老太医,你到底是何意?这到底算是什么病啊?你不妨直说。”
陆老太医继续搓胡子,“这个,皇后的病症,似是虚火上升致使面肿目赤,又似是阴寒不受致使红疹层出,只是这两种症状集于一人之身,实乃老臣平生仅见啊!其实这个,若说是病么,倒不如说是毒来得贴切。只是,若说是毒么,老臣又诊不出其他中毒的迹象,呃……这个,实在是让老臣惊异啊惊异,那个……”
“行了,别这个那个的了,你就说能治不能治吧。”太后终于忍受不了他的啰嗦,利落的打断了陆老太医的话。
“呃……这个……”陆老太医沉吟着,沉吟了很久……
“皇后昨夜说,是因中秋之时多吃了几口蟹,不知这个讯息对老太医的诊断是否有用。”姬修远瞟了一眼皇后,见她正好在此时微微侧着头观察着老太医的反应。
“河蟹?嗯……河蟹对人的身心影响是巨大的。现在我朝河蟹之风盛行,人人都欲食之而后快,老臣对此也颇感无奈啊!”陆老太医唏嘘了一阵,“只是接触河蟹者,必会被其天生的王霸与阴毒之气所袭,体质好的人尚能抵御,但是身心俱弱者通常就会有通体无力、抑郁、烦躁、神情憔悴等症状,严重者亦会出现大声咒骂、捶桌踢凳、摔盆砸碗等不雅行为,但是,似皇后娘娘这样满脸出疹子的情况,呃……却是闻所未闻的。况且,娘娘体内尚有一股虚火,这个实在是……”
“蹊跷?”姬修远挑眉接上了他的话。老太医连忙点头,“正是,正是,蹊跷,蹊跷得紧。”
姬修远又瞟了皇后一眼,见她已经低低垂下了头,他就盯着她的头顶问:“可能医治?”
“呃,这个……”陆老太医沉吟着,似乎在犹豫着措辞,“那个……”
“快说!”皇帝和太后同时忍无可忍地呵斥出声。
“也许能也许不能,这个,实属疑难杂症,老臣……”感受到数道寒芒向他射来,他又慌忙补了一句,“那个,老臣定当尽力而为。”
姬修远仍是盯着皇后,“皇后就不担心自己的容颜是否能恢复吗?怎么朕见你始终一言不发。”
“这事也不是臣妾担心就能有用的,一切还需多多仰仗太医的医术。”顾锦年侧头对着老太医一笑,“就请老太医先开个方子吧。”
陆老太医看着皇后的笑颜,忽然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正搓着胡子的手一抖,疼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