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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年放下手中的白玉雕花梳子走过去瞄了几眼,捻起一枚白子摆在了一处角落。姬修远盯着棋局凝眉半晌,忽又抬起头看着顾锦年,再低头看了两眼棋局,“你……遇到过名师?”
“没有啊,不过是没事的时候随意玩儿的,只偶尔看些棋谱却也没怎么精心研习过。”
姬修远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嗤”声,丢了棋谱。“炫耀得还挺低调。”
顾锦年抿嘴笑道:“各走一经,臣妾也就是在这等小玩意儿上有几分灵气儿,比不得皇上是有大智慧的。即便是诗词歌赋皆不会,琴棋书画总不通,也断不会危及到帝位分毫。”
“你是不是又在拐着弯儿骂朕?”
看皇帝一副认真求证的模样,顾锦年忍不住笑眯了眼。相处一年有余,她已渐渐了解了皇帝的心性,历来都是大事精明小事含糊,久居宫廷造就了他高贵优雅的举止,幼承帝位养成了他略显刻板的言词,对于她这样的暗讽,皇帝通常都是不大反应得过来的。这也成为了顾锦年近来最大的一项乐趣,姬修远则在转过弯来或明白过味儿来后,或佯作生气或搜肠刮肚地找着词反击,虽然这种情况多半都会发生在被皇后消遣之后的第二天或者第三、四天以后……
见了顾锦年的笑容,姬修远也就明白了大半,自己应该是猜对了,又被她拿话给消遣了,遂板起脸道:“你真是每日皆要拿朕寻个开心方可活得下去啊!”
顾锦年福身,口中称道:“臣妾领旨,臣妾谢主隆恩。”
“朕,朕说什么了值得你谢恩?”
“皇上刚刚金口玉言下了旨意,要臣妾每日皆要拿皇上寻个开心方可活得下去啊。”
姬修远再次凝眉,“朕怎么就会娶了你?”
“臣妾既然让皇上如此不喜,不如,皇上明日起就移驾他处?”
姬修远不语,收拾着棋局,片刻后又抬头揶揄一笑,“孟子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朕,身为真龙天子安可违圣人言?”
顾锦年嘟着嘴走向床,“缺钱就直说嘛,这种招数上次已经用过了,也不见有点新鲜的。”
姬修远手捏棋子,作一副惆怅状,“朕,现在缺的不是钱,朕缺的是花钱的心情。”
顾锦年本不欲再斗嘴,撩开被子欲上床休息。姬修远却不依不饶,“皇后这么早就要睡下啊,这个时辰就吹灯……”挑挑眉毛,“被太监们传出去不知道会说成什么样,到会累朕成为淫君。”
顾锦年侧目,“皇上如此乐而不疲地在人前演戏又在人后捉弄于臣妾,作为被使用频率最高的道具,臣妾想问问缘由。”
姬修远笑道:“阿弥陀佛,终于忍不住问出来了,你若再忍几日不问,朕都要替你憋出病来了。”
“臣妾洗耳恭听。”
“你说,朕在人前表现的是否足够宠爱皇后?”
“相当足够。”
姬修远突然凑近,“那么,可心怎么还不去出家啊?”
顾锦年窒住,想起自己那日编造的谎言,被他将了一军竟一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姬修远撩袍坐到她的对面,微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慢慢编,这个谎编不圆朕可不饶你。”
顾锦年只得本着坚持就是胜利的原则,强拿不是当理说,全推到洛可心身上,“她不守诺言,与臣妾何干,皇上该去问她。”
姬修远依旧淡笑着,一副成竹在胸的笃定样子。顾锦年不想再多言,甩手走了几步爬上床,放下厚厚的丝绒幔帐,以为这一晚会像以往的每一个夜晚一样,两人斗几句嘴而后各怀心思又互不相扰地睡去。哪成想这一夜才有些睡意之时,就被一阵大过一阵的叩门声惊倒了,侧耳细听之下,已经有人去开了宫门,再闻一阵低声讲话,而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行来,她以为又是有了什么千里加急的公文密报要呈给皇帝,却听闻常宁在寝殿第二道门外低声道:“皇后娘娘可歇下了?”
冬雪回:“歇下大概半个时辰了。”
常宁又道:“快将娘娘叫起,顾家来人禀奏,了舅爷快不行了,怕是熬不过天明,强吊着一口气等着见娘娘最后一面。”
顾锦年只觉自己的手足在瞬间麻木,定在当地不知动弹。姬修远本就没睡下,一直斜卧着读书,此刻直跳下床先奔过来扶住了顾锦年,“别急也别慌,还不知真实情形是如何,你且稳住。”再又对外面吩咐道:“常宁、冬雪,都进来,伺候更衣,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