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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并没有完全喝醉,马上意识到他失言了,立即向宁远解释。“你不要生气,他并没有请求我对你偏心。他只是再三嘱我,说你身体不好,他说你不论做人做事都极有原则,有责任感,他让我照看着你不要你太操心、劳累,他希望我能劝导你不要在工作当中太拼。你放心,你在我处并无享受任何特权。他实在是太担心你啊。他一直为了你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之后上司还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不外是一些董世钧非常珍惜宁远这个朋友,非常在意他,非常为他着想之类的话。这种话由旁的人转述起来更加客观,也更加容易触动当事人。宁远一一听下,心情变得很复杂。他渴望能象普通人一样工作,更不愿意别人知道他生病的身体,同时,他不是不知道董世钧为着他好,对他尽心竭力。看着一脸别扭样的董世钧,想到之前分开的十年,想到世钧为他所吃的苦,想着想着,宁远的眼睛有点湿。之前,为着种种原因,这一对深深相爱的恋人曾经分开了十年,期间没有互通过消息。董世钧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在这十年里,他没有消陈,没有自暴自弃,他努力打拼事业,安静地等待着宁远。他没有放弃这段在别人眼中是禁忌的感情。宁远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仿佛随身带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恋上这样一个人,心理上需要承担更多的压力和痛苦。董世钧承担着比普通人大很多倍的压力而去爱上了一个患病的同性,他时时生活在危机之中。可是董世钧毫无条件地深爱宁远,无怨无悔,在爱情面前他表现的异常坚强、勇敢、执着、痴心而且忠贞不渝。从青涩年纪到现在的功成名就。董世钧多年努力修为,尽可能多地展开他的羽翼,给宁远一片天空。他把爱情紧紧握在手中,从没有松开。想到此,宁远的心柔软起来,他伸手搭上董世钧的肩,“你……”与此同时董世钧也正好回过头来,“你……”两个人为这种默契感不约而同相视一笑。“真是,现在还这么孩子气。”宁远嗔怪道。两个人的相处中,董世钧有时会表现的非常稚气,所言所行完全和他那上市银行主席的身份不符。很难说他们谁更包容谁,谁更宠纵谁,大原则上两人一定是一致的,生活上的小事,宁远多半会退一步,顺从于董世钧的强势。“你可以不用把我抓得这么紧。”宁远低声说了一句。“可是……”董世钧十分不情愿,一声“我答应你,你去吧”怎么也不愿意说出口。宁远笑了笑,他知道在这种分争上急不得,慢慢地劝说比较合适,他决定缓一缓再讨论这个问题。董世钧重新替宁远按摩起肩膀,舒服的感觉让宁远向后仰起头。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信息,宁远说道:“世钧,”“嗯?”“前几天我见到一位老朋友。”“谁啊。”“李东翰。”“谁!”董世钧倏地停下了动作,然后追问道:“谁?”“怎么你没有印象了么?香岛大学的学生会长,我们的学长。想起来了么?”董世钧眨了眨眼睛,没说话,表情看起来有点茫茫然。其实董世钧心里清楚得很,在宁远提到“会长”两个字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故意不说。在名字涌上心头的同时酸意也跟着冒了出来,董世钧仍然牢牢记得当年李东翰与宁远之间亲密的互动。他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装着不记得以便尽快结束这个话题。“你忘了?”宁远说着回看了董世钧一眼,“香岛大学哪一界的学生会会长不是风云人物。李东翰这么有名,你竟然会忘记,怎么说也和他一起共过事。”“有名?”董世钧心里的醋味一股股地冒出来,语气也由刚才的平静不在乎变成微带不悦,“他有名?”“是啊。”“如果真的有名,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报纸、杂志上看到过他的消息。”宁远用嗔怪的眼神看了董世钧一眼,微微一笑,“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以照片上杂志封面出风头“什么,我哪有。”董世钧急忙分辩。宁远含笑反问,“没有么?”“我很低调啊。”“有么。”宁远侧过脸一笑。董世钧凑过来,脸对着宁远的脸,“喂,我们刚才谈论的好像不是这个话题吧,怎么又转到你对我的埋怨上去了。”“我哪有埋怨你。”宁远故意别过脸不去看董世钧。“我答应你,我再也不会接受任何杂志访问了。好吧,现在来谈谈另一个话题。他找你干什么?”“谁?”董世钧有点抓狂的感觉,“还有谁,李东瀚啊。”宁远看了看仿佛竖起毛的狮子那样的董世钧,轻笑道:“没什么,他路过本市,找我叙叙旧。”“跟他有什么旧好叙。”董世钧不爽地低声道。“校友,又是我们的学长,这么多年没见,见个面叙叙旧有什么不对。”听到宁远一口一个“学长”地叫,董世钧心里的酸味益加浓重,不屑道:“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宁远明白董世钧的意思是指他们上大一时李东瀚已经是大四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