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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热喔!这里的冰红茶真好喝……”她拚命的没话找话讲,笑得两颊发僵。“我看到好多关于你的报导,你现在是最红的剧作家呢!那出『钢琴手』写得真棒!音乐也深深打动人心,我常放『钢琴手』的曲子给我学生听呢!他们也都是你的乐迷喔~~”
讨厌,为什么他的表情一点也不高兴?他看着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可怕?是不是觉得她嘻嘻哈哈的样子很蠢?还是她说错什么话?
“很高兴再遇见你,我……我突然想到我晚一点还要教琴,所以……所以我先走了……”她嗫嚅着,拿起沉重的购物袋就要离开。
“等一下!”他突然按住她的手。
他碰触她的感觉太过强烈,令她几乎颤抖。为了防止自己出糗,她像是被烫到似的缩回。
她的反应使凌岳眸色一沉,可是低着头的花蕊没有发现。
“还……有什么事吗?”她现在很脆弱,再也没有力量装活泼。
“我从伦敦带了礼物回来给你,”他起身,隔着一张小桌子,但她还是可以嗅到他独特的男性气味。“放在我的住处,你方不方便和我回我的住处拿?”
和……和他回去?
花蕊彷佛受惊的小兔子,慌乱的摇手。“不、不用了,真的,你不用这么费心……”
“一点也不费心。”他轻松的抢过她肩上的购物袋,率先往停车场走去。“你来开车还是我来?”
他帮她提袋子的神态是那么自然,好象是一对同居在一起多年的情侣。
花蕊摇摇头,强迫自己别胡思乱想。
“小蕊?”他的声音带着催促。
她对自己叹一口气。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逃不过,那只有硬着头皮去了。
“我来开。”
凌岳还是住在原来的房子里,但是里面早已打通,重新隔间。
她还记得他从前的住处是后现代主义的风格,没有多余的赘饰,充满简洁的冷色调。但重新装潢之后,米白色与浅褐的色系为六十坪的空间增添了暖意,角落摆设的盆栽也为空荡荡的屋子增加些许生气。
除了依然放置在落地窗前的史坦威钢琴外,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里看起来真的很像一个……家。
凌岳拉开窗帘,让外面的阳光透入。“我将房子重新打通隔间,除了主卧房与作曲室,还增加了三个房间。”
“这样……很好,”花蕊心头酸涩,这个充满回忆的屋子,以后会由另一个女人进驻。“以后要是有孩子,就不怕没有足够的房间住了。”
“你也这么觉得?”凌岳的目光变得柔和,蓦地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参观一个特别的房间。”
“不……我——”花蕊连拒绝都来不及说出口,已被凌岳拉着走。
呜呜~~她才不想参观他和别的女人的房间,可不可以放她走啊?
但是当她的手心被他握住,她突然狠不下心甩开他的掌握,反而贪恋他的温度,唉……就当成是临别的赠礼,再让她握一下下吧!
凌岳打开一扇房门,里面赫然是间和室。和室里铺着青草香的榻榻米,除了供来放置被子的壁橱和一扇大窗户以外,什么都没有。
但和室的天花板构造就很不同了。他保留了那个可以开启观星的天棚,阳光直接透过防紫外线的特制强化玻璃,洒落在榻榻米上,彷佛铺了层金黄色的地毯。
“好棒的房间!”她赞叹。
凌岳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以后我要是有了孩子,夏天的夜晚,我们全家要在这里睡觉,我会讲星座的故事给他们听,让他们在星光下入梦。”
花蕊听着听着,不觉红了眼眶。
好棒啊!这不正是她一心向往的生活吗?
她想象着凌岳未来的家居生活,胸口一阵发疼,好象那里被活生生凿穿一个洞。
“我……我要回去了。”她转身就要走。
她不想再看他为妻子、为孩子打造的爱的小屋,因为这对她而言……太残酷了,特别是当她还爱着他的时候。
“小蕊,别急着走。”他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
“不行!”她根本不敢与他视线相对。“我待会有堂钢琴课,不能、不能迟到。”
“我不信!你待会没有钢琴课,你说你要订婚的事也是骗我的——就像当年你骗我要和我一起去英国一样。”他沉下脸,托起她的下巴。“你一说谎就结巴,而且不敢看我的眼睛。我说得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