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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金也很高的。不过那位华侨大老板还算有良心,我听残障协会派来这边看场子的阮主任说,华侨大老板有的是钱,所以很有义气地腾出场地,不收他们租金呢!”自言自语得很开心呢!既然开心,那就继续下去喽!
“真要说啊,我们”天主之家“也是弱势团体,要是那位大老板也完全不收我们小书店和糕饼摊的租金,不知有多好呢!唔……虽然我们的租金已经折扣再折扣了,但那也是钱啊!哼哼哼,就不要让我遇到他大老板本尊,要是能跟他说上话,我一定……嗯……一定……嘿嘿嘿,抱着他的裤管苦苦哀求,求到他怕为止!”说完,那张圆润唇瓣还自嘲地哈哈大笑。
“哎呀,都是我在说,你怎么一句话也不回啊?这样很闷耶!英语会话就是要一来一往才会进步神速啊!你让我练习一下是会少块肉啊?喂,我讲了这么多,身家底细都介绍得清清楚楚了,还把我生死与共的”小绵羊“借你乱摸,你这人怎么回事?不要以为长得帅就可以翘屁股,连个名字都不回报一下喔!很不够意思耶,朋友不是这样当的啦!”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就算有满肚子的疑惑、满肚子的不爽,但在听到自己濒临绝境的“小绵羊”很有元气地发出吼叫后,蜜卡不禁怔住,麦色小脸兴奋得泛开薄红。
蓦地,她扑去抱住男人的臂膀,用力摇晃。
“你救活它了、你救活它了!你……你你你真神啊!噢,上帝!昨晚的祈祷灵验了!噢,我亲爱的上帝!噢~~”
他当然神。
这种胡乱拼装出来的机车,他随便一看就可以抓出一堆问题,能不神吗?
钟爵很不给面子地摆脱掉拽住他臂膀的小手。双掌又跟今早沾了机油一样脏兮兮的了,因没有抹布可以擦,他随手抓起一把泥土揉搓几下,跟着在随处生长的小草堆上乱拭,勉强把油污弄掉。
他想,除了心理变态外,他还有很严重的强迫症。
只要看到有摩托车“生病”了,即便是那种糟到该废弃的破铁,他就是会克制不住自己,硬要找出哪里出了毛病,然后竭尽所能地去“治”好,就算临时没办法“好”得太健全,至少也要起死回生、弥留再弥留,让机车再“机车”下去。
他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内心嘲弄自己,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没什么表情地望着那个叫作“蜜卡”的女孩。
女孩对他甩开臂膀的排斥动作没什么特别感觉,全副心神都转移到噗噗吼叫的“小绵羊”身上,见到爱车起死回生,她又叫又跳的,圆圆小脸激动得不得了,眼眶还湿润湿润的,感动得都快流泪了。
这一切似乎也挺怪的。
钟爵心中那抹嘲弄越演越烈,渐渐扩散到嘴角,惹得他露出讪笑。
他坚持要等那个小女人,反正回到这个东南亚的城市来,他的重心便再简单不过,就只有她,其他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之后,她赶着进那栋大铁屋授课,离开时,那双清亮眸子仍有意无意地回避他,让他肚子无端端挨了一拳似的,想回敬还挑不到对手。
她在别扭什么?
还是闹别扭的人……其实是他?
朋友?
男朋友?
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影响?
他与她之间盘根错节、动静相倚,不是简单的“男朋友”、“女朋友”就能一言以蔽之的。
他不爽,只是因为她……她言词闪烁?说话不够痛快?刻意把他泡沫化?
好吧……他得承认,其实他搞不太清楚自己在郁闷什么。
一张因太过感恩兼兴奋而刷得红通通的小脸猛地晃到他面前来,乐呵呵、讨好地说:“你好厉害,你对摩托车很有一套是不是?我看你只是对”小绵羊“东摸摸、西摸摸而已,它就咩咩叫了,你教我几招好不好?”这样比较保险,以后若“小绵羊”生病了,她就自己当医生。
钟爵不理人,站起来走向墙角的水龙头。
蜜卡不怕他的冷脸,涎着脸跟过去。“我理解力超强,很能举一反三的,差不多是天才的等级喔!反正星亚姐还没出来,咱们有的是时间,你教教人家嘛~~”撒娇地拉长音。
钟爵懒得多说一句。
基本上,从谭星亚离开到目前为止的两个多小时中,他半声也没吭,若非好死不死地被他看到那辆垂死的“小绵羊”,害他强迫症大作,心痒兼手痒,也不会容忍女孩在旁边像麻雀般吱吱喳喳个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