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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炕上,只听外面的北风吹得呼呼做响,“爹,我冷。”我说。没有响动,我又撒娇的叫:“爹,我真的很冷。”窗户仿佛咯噔了一下。我从炕上跃起,奔到窗户前,猛推开,院子里仿佛有人走过,脚步很轻,就象爹爹平日的模样,再一听,似乎只是风声。我跌坐在地,终于明白,爹爹是真的离我而去了。
一个异乡人,死在乱世,本不该享受什么葬礼,而且我也没钱买棺材。只是村里还有人怀疑他是死于瘟疫,建议把他一把火烧了了事。我一言不发,从灶台旁边拔出那把刀,冲到爹爹的身边,疯狂挥舞着,大声喝道:“谁他娘的敢来烧了我爹!老子杀了他全家!”我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谁说十二岁不能杀人?我血红着眼睛,瞪着那些企图逼近我的村民。有人说话了:“别傻了,罗艺。我们也是为了全村的安全。再说,你那点本事抵不过我们随便一枪。”
“哈哈,”我得意的笑,我的手中举起一个枪头,人群中有人惊呼:“枪神在他手中!”姜家村敬奉枪神,这杆枪头是姜家村的神器,据说对着它发誓无不应验,尤其是恶誓。我偷了这个神器,举着它面向众人:“我罗艺对枪神起誓,谁敢烧了我爹,我生要屠他满门,死后要化为恶鬼,缠他九世。”
众人都一凛,我有种痛快的得意。村长是姜白他爹,他眉头一皱:“罢了,到了这个地步,只有把罗先生葬在乱坟岗上了。”他看着我的眼睛:“我送你一副薄板棺材吧。”
我恭恭敬敬的放下枪头,把刀插到地上,再对着村长拜了数拜:“谢谢大叔!”
爹爹下葬那日,天色很阴暗。我没有怎么哭泣,行动有些呆滞。等到坟头上堆出一堆新土时,我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连爹爹的大名究竟怎么写都不知道。天哪,天哪,我终于失声痛哭,爹爹,儿子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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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成长
4、成长
安葬完爹爹,房东姜大叔和大婶拉着我回到房间。大叔问:“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木木的道:“我想去从军。”
大婶摇头:“你太小了。不如在姜家村在等几年。正好大叔和你婶都没儿子,你就当帮帮大叔吧。”
我明白他们其实是收留我的意思,我不是那种不知道好歹的卤莽小子,便跪下给大叔和大婶磕了三个响头。
晚上,我打开爹爹留给我的包裹,有一本很薄很破的书,一大半都被鲜血浸透了。我翻开,里面画着一个男子在舞动一把弯刀,我想看看下面的注释,“他娘的!”我绝望的把书扔到一边,上面的文字是“汉字”。我不是一个好学的学生,而且在幽州,教“汉字”是要被杀头的。蛮子们杀来杀去,只准大家学点符号,主要用于军队的传讯。爹爹教我汉字的时候,我很不用心,而且也怕被杀头,并没有好好的学习。我想起爹爹一直叮嘱我,千万不要把这本书给外人看,“哎呀,能是什么宝贝呢。”我想。
“儿子,这关系到你外祖家的秘密。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身世。”
我不是很看得起我爹爹,总而言之,我不是很看得起善良的男人。爹爹有时会摸着我的头说:“你外祖上可是个大英雄,咱们罗家曾经辅助过他。”
我问:“是谁?”
爹爹面色一变,他的神情中带着崇拜:“等你长大后爹爹再告诉你。总之,你牢记,他是个前所未有的大英雄。”
我见他神秘的模样,不信:“爹爹,外祖父不是胡人吧?”
爹爹摇摇头:“咱们罗家世代读书,是汉人。外祖家也是汉人。你要记住,你是一个汉人。”
是汉人很重要吗?我不觉得。至少在幽州,汉人比狗还不如。不管是齐还是周的皇帝要杀汉人,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宁愿自己是个胡人,可惜,我不是。这注定我要象狗一样逃离幽州。
我默默的看着书上的刀法,我是个聪明人。那些刀渐渐流动起来,仿佛和我通灵。可惜那些见鬼的汉字,我真是愧对爹爹。
我的生活很平淡。每日帮大叔和大婶做做农活,不算太累。我最喜欢的是偷偷看姜家村的人练枪。其实这个村子的人很不错,他们有武功,并不外出惹事。他们仿佛就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满足着这一块天地的平安和温饱。我知道他们对于偷看者的惩罚非常严酷,我只用自己的方法。譬如我会和村里的男孩子打架,打到激烈时,他们就会找出一根木棍,象模象样的向我发动进攻,我从他们的步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