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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南烛歪歪斜斜地倒在顾临安的怀中; 面颊上因为醉意而泛着些微的绯红,闭着双眼的模样; 似是已经酣然入睡。
“你媳妇儿的酒量怎的这么差?”见到厉南烛的样子; 顾三思不由有点好笑地问道。
既然那周朝与御朝男女地位截然相反; 那么那边善于饮酒的; 合该是女人才对。厉南烛和他一样; 头上顶着个“将军”的名头,要是不会喝酒,那就显得太过奇怪了。
要知道; 哪怕是原先滴酒不沾的人; 只要在军营里待上几年; 就定然会练就千杯不醉的能力——这一点; 顾三思可是亲身体验过的。
“她的酒量……”顿了顿,顾临安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中浮现出一抹不明显的笑意;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喝醉。”
顾三思闻言愣了一下,继而立即反应了过来。
他此番与顾临安相见,定然有许多想要询问与诉说的话,而厉南烛尽管已经与顾临安互许了终身,但在名义上; 她却还是算不得顾家的人,当着她的面,有些话他自然是不方便说的。她不好寻别的由头离开,索性醉到不省人事,将时间留给他和顾临安两人。
“还真是善解人意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顾三思有点感叹地说道。
原本见到厉南烛那出神入化的剑法,以及先前那气势凌人的姿态,他本以为这会是个和那些个心胸宽广的大老粗一样的角色,谁知道,这家伙的心思,剔透玲珑着呢,一点儿都不失女人应有的那份细腻。
听到顾三思的话,顾临安弯了弯眸子,没有说话,但看他扬起的嘴角,显然对此很是受用。
注意到他的表情,顾三思忍不住咧了咧嘴角,感到一阵牙疼。
这家伙,确实是他原来那个什么都不关心的侄子没错吧?怎么只是去那劳什子的周朝走了一遭之后,就整个儿地换了一个人似的?那所谓的爱情,对一个人的影响,真的就有这么大?
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顾临安怀里的厉南烛身上,顾三思的眼中带上了几分探究的神色。
他从未品尝过爱情的滋味,不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如果是这个人的话……想到先前厉南烛所说的那些话,顾三思的手指略微动了动。
“我记得,”顾临安的声音拉回了顾三思有些跑远的思绪,他抬起头来,看向神色间带着几分莫名的危险的顾临安,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王妃和皇叔,已经有好些年没见了吧?”
自从被先帝派遣到这阳城来,顾三思就再没有回过京城,细细算来,也该有将近六年的时间了。
顾三思:……
身子不受控制地僵了一瞬,顾三思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苦了下来。
他不就是多看了某个人几眼,至于这样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皇叔忧心百姓,为百姓之幸,”稍微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让怀里的人躺得更舒服一些,顾临安笑眯眯地说着场面话,“但若是为此而冷落了家人,也实属不该,待我回到京城……”
“行了行了,”不耐烦地打断了顾临安还没说完的话,顾三思有点郁闷地连着喝了两杯酒,“我还没有无耻到对小辈的女人出手的地步。”
当然,如果厉南烛与顾临安之间,并非现今的关系,他说不得还真要生出几分想法来。
这般的容貌,这般的胸襟,这般的气度——又有多少人,能不为此心折?
单看先前来问顾临安打听消息的人数,就能知道这个女人,究竟有多令人着迷了。
小鸟依人,温柔服帖的女人诚然惹人怜惜,但坚强自立,不逊于人的女子,同样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珍宝无论到了哪里,都是格外地引人注目的。”哪怕在这之前,从未有人见过这样的宝石——便是这份新奇,最后也会成为其增色的缘由之一。
深深地看了顾临安一眼,顾三思别有深意地叮嘱了一句。
对于自己的这个侄子的性子,他也算是有所了解了,自然清楚如果对方真的失去了这个自己唯一在乎的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我知道,”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的睡颜,顾临安弯起唇角,轻声说道,“所以,我才会那么地……”
——想要将她困锁于囚笼之中,与自己永世不离。
指尖绕起厉南烛垂落耳际的一缕发丝,顾临安轻轻地叹了口气。
只是,他终究是舍不得,做不到,离不开。
于是,最后他只能拖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