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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阿哥翻看着匣子里的纸张,有他写的蒙语,有他初学时画的画,还有调皮时印了脏手印的大字,最下面同样是一张印了小脚丫和手掌的纸,这些……让一直以来自觉不受皇阿玛喜欢的他呜咽出声,即使他是皇玛嬷养大的,即使额娘偏疼九弟,他的皇阿玛也一直在看着他,是吗?
“胤祐,你近前来。”康熙叫了下一个儿子的名字,递出了第三个匣子,“诸子中惟有你,是朕愧于面对的,许是朕德行有亏,才让你天生足疾,幼时受了那许多的白眼和闲言,所幸你如今已完全好了,朕心甚慰。”
此言一出,其他皇子无有不吃惊的,老七的足疾,当年太医都没辙,现在好了?这是何时的事,为何他们从未听闻过半点消息?
“这个匣子是你的,即使当年你先天不足,朕还是命人拓了你的掌纹、脚印,后来你进学了,朕明知道你处境不好,却不能出面相护,只能反复叮嘱暗中护着你的人,让太医院给你配最好的药材,幸而你额娘是个好的,不仅宽慰你,还将你教得很出色,朕……不是个好阿玛!”康熙眸带愧意地看着这个儿子,忍不住自责道。
“胤禩,你近前来。”康熙调整情绪,让克制着翻动匣中之物的七儿子挪了地儿,拿出下一个匣子打开,“你额娘身份低,这……也要怪朕,当年朕从没想过让儿子吃这上面的亏,谁知……唉!”康熙叹了口气,都是在皇家长大的,哪有不明白的,定是良妃偷换了避子汤,这样攀龙附凤的,太司空见惯了!
“皇阿玛……”胤禩动动唇,额娘再不好,也是生他之人,他不能埋怨。
“你出生后,朕曾恨过你额娘,若非她……你何至于……朕可以对女人狠,却无法对儿子狠,你那时身子很弱,朕一度想要放弃,却还是不忍心,虽然听了老祖宗的话,将你交给了惠妃,暗中到底派了人看顾。”康熙显得很矛盾,真实地表达出了当初的挣扎,“你会说话后很乖巧,朕听到禀报后却不由得心疼,但想到自个儿小时候也是吃了许多的苦,便只是让人护着你的安全,挫折使人成长啊,你确实用功又勤奋,朕看着你长大、优秀,心里是既酸又暖,那是满足啊!”
他们的皇玛法独宠董鄂妃,这在皇家并不是秘密,胤禩翻着匣子里他幼时写的字、做的诗,以及那张他和哥哥们都有的出生后第一张“墨宝”,整颗心都暖融融的,想要疯狂地向世人大喊:皇阿玛是疼爷的,谁说皇阿玛不看重爷了?
“胤禟、胤誐,你们近前来。”康熙喘了口气,叫了九、十两位阿哥,将他们各自的匣子递过去,“这是你们的,你们出生时没差多久,自幼也一块长大的,朕的儿子里,就属你们俩最是调皮捣蛋,三岁时一起失踪,吓得你们额娘翻遍了整个御花园,朕那时也跟着担心,你们才丁点大,御花园池子又深,若是有个好歹,该如何是好?所以寻到你们后,朕狠狠地罚了你们,就怕你们记不住,日后再出点岔子。”
兄弟两个并肩跪着,相互看了一眼,从记忆中挖出了个模糊的印象,渐渐才记起来那次受罚,时间太久了,他们忘了是因为什么,却都记得被皇阿玛给狠狠罚了。
“哼,”康熙捋着胡子瞪眼,“谁知,你们后来倒是知道不拿自己玩了,却开始玩起别人。五岁时合伙把个宫女的头发给绞了,六岁时进学不久就藏了师傅的砚台,七岁时污了老四的功课,直到……直到胤誐的额娘……你们才消停下来,众兄弟里你们两个的匣子是最沉的,朕把你们罚抄的书也放了进去,可惜……大半还不是你们自己的手笔!”
两人翻看匣子里的东西,确实有一半以上是他们两人曾上交的罚抄内容,余下的就是他们以前自己都不知道的字、画、诗之类的,还都是特没水平的那些,显然是初学时所作,十阿哥的匣子里,还翻出一张画了乌龟、写了字的纸,离得近的几个皇子都看到了,不免有些忍俊不禁。
“皇阿玛啊,您怎么把这个都收起来了?”十阿哥哭丧着脸,他都这么大了,还被揪出这些,怎么可能坦然受之?
康熙摇头叹气:“朕教你们尊师重道,你小子倒好,不好好学也就罢了,还把师傅当乌龟画,朕当时拿到手里时好一阵哭笑不得……胤誐,你额娘……把你教的很好,这些年……委屈你了!”
十阿哥身子一震,认认真真磕了个头,眼底也浮上了水汽:“瞧皇阿玛说的,儿子不委屈,儿子……儿子能成为皇阿玛和额娘的儿子,儿子觉得很幸运!”原来他的所做所为,他的假装,皇阿玛都知道?
“胤禟,你这小子是最让朕头疼的了,明明身在皇家,偏喜好黄白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