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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聊天就到这儿吧。”沃特斯说,“如果我们要拷贝这幅该死的画,那最好现在开始。在这里能看清吗?我把颜料放在桌子上。请不要像你习惯的那样邋遢地把它们扔在地板上。”
“我没有,”格雷厄姆愤慨地说,“如果我不戴帽子,我会把它们整齐地放在帽子里;如果我戴着帽子,那么我会把它们放在草地上伸手可及的地方。我才不会把它们都放在包里,和三明治混在一起。你没把颜料吃进嘴里,把熏鲱鱼糊在画板上简直就是奇迹。”
“我从来不把三明治放在包里,”沃特斯反驳道,“我把它们放进口袋里,左边口袋。一直都是这样。你可能会认为我没有条理,但是我知道在哪里找到我要的东西。弗格森总是把颜料放进口袋里,所以他的手帕看起来总是像抹布。”
“这也比衣服上沾着面包屑要好。”格雷厄姆说,“更别说那一次,麦克劳德夫人以为下水道堵了,结果闻味找到你发臭的旧画衣。那是什么?猪腊肠?”
“那是疏忽。你总不能希望我像高恩那样拿个野餐篮和素描盒,为每一种颜色都找到安身之所,再拎一把水壶到处走,是不是?”
“哦,高恩。那纯粹是炫耀。你还记得我偷了他的盒子,在里面装满小鱼的那次吗?”
“那场骚乱太棒了,”沃特斯怀念地说,“他一周不能用那个盒子,因为里面都是鱼腥味。他不得不停止作画,因为这打破了他惯有的安排——他是这么说的。”
“哦,高恩是个很有条理的人。”格雷厄姆说,“而我就像一支华脱门钢笔〔7〕——在任何位置都能发挥功能。他必须等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就绪。没关系,我在这里,就像一条跳出水的鱼。我不喜欢你的刀,我不喜欢你的调色板,我非常讨厌你的画架。但你不要认为这些小麻烦就会让我打退堂鼓。你也一样。开始吧。温西,你准备好秒表了吗?”
“是的。你们准备好了吗?一,二,三——开始!”
“另外,我想你不会告诉我们怎么做才能摆脱嫌疑吧?我的意思是,我们会因为画快了被绞死还是画慢了被绞死?”
“我还不知道,”温西回答,“但是我不介意告诉你们,你们画得越快,我越高兴。”
“这不是一场完全公平的测试。”沃特斯将蓝色和白色调成早晨天空的色彩,“复制一幅画和直接画不一样。应该会快一点。”
“慢一些。”格雷厄姆说。
“反正是不一样。”
“这真是一项讨厌的技术。”格雷厄姆说,“刀工太多了,我感觉很不顺手。”
“我还好。”沃特斯说,“我自己也经常用刀。”
“我过去也用,”格雷厄姆说,“但是最近放弃了。我想我们不需要每一笔都完全精确吧,温西?”
“如果你要这样做,”沃特斯说,“那肯定是会慢的。”
“好吧,我们作点让步,”温西点点头,“我只希望你们能画出同样的效果就行了。”
两个人沉默地画了一段时间,而温西在画室里一刻不曾安宁。他把东西拿起来,然后又放下,不成调地哼着巴赫乐曲的片段。
一个小时快要过去了,格雷厄姆比沃特斯稍快一点。但比起原作,他们的画面依然不完整。
又过了十分钟,温西起身站在画家身后,焦急地看着他们作画。沃特斯有些不安,他刮掉刚画的一些颜料,接着又重新补上。他诅咒了一声,然后说:“我希望你走开。”
“紧张会让人神经崩溃。”温西平心静气地回答。
“怎么了,温西?我们画慢了吗?”
“还可以,”温西回答,“但十分接近了。”
“好吧,我大约还需要半小时。”格雷厄姆说,“但是如果你扰乱我的话,就可能需要更长时间。”
“别介意,放手去干。即使你们颠覆了我的推测也没关系。我总能查明的。”
半个小时又过去了。格雷厄姆瞥了一眼原作说:“只能画成这样了。”他扔掉调色板,伸了个懒腰。沃特斯看了看他的作品,然后说:“你在时间上打败我了。”接着继续画。他又画了十五分钟左右,然后宣布自己画好了。温西踱过来检查成果,格雷厄姆和沃特斯也站起来一起看。
“总体上还不错。”格雷厄姆评价,他眼睛半闭着,后退了一步,结果踩到了温西的脚趾。
“你的桥画得非常好,”沃特斯赞美道,“非常坎贝尔。”
“你的河画得比我好,也比坎贝尔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