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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铺子开张,在门前燃放爆竹,邱老板、方默和董飞卿另外一些友人,分别带着亲友前来捧场,场面喜气洋洋热热闹闹的。
随后,董飞卿引着众人去了就近一家酒楼,设宴答谢。
这样的场合,蒋徽不适合也没兴趣迎来送往,留在家中,窝在放了足够的冰的室内,不知多舒坦。
下午,袁琛状告陈嫣谋杀亲夫的消息传来。倒不是他行事拖沓:状纸也要写得像模像样,董飞卿、蒋徽不会连这些都替他准备,他只能现学现卖,再与秦桦商量着反复修改。
蒋徽闻讯后,更觉神清气爽。三个人被这案子缠住,她和董飞卿、友松等人需要顾及的事情便少了很多。
董夫人听说之后,却是身形一震。身在凉爽宜人的室内,她额头上却不断地沁出冷汗。
她曾为陈嫣寻到的那些毒/药,有没有可能留了把柄?
她拭去额头上的汗,急声唤来外院一名管事,吩咐道:“去请黄大夫,让他抓紧过来,我这几日心神不宁,得让他把把脉。”
管事见她语声急促、神色古怪,不敢含糊,立刻称是而去。
董夫人来到董府之后,因为公婆的缘故,信不过宫里的太医,平日有个头疼脑热,都是请外面的大夫,慢慢的,医术不错、沉默寡言的黄大夫得到了她的信任。
作为当家主母,发落一些棘手的下人的时候,少不得用到形形色色含毒的药,她都是请黄大夫配制出来。
那次陈嫣找她准备一些药物,她不解,问道:“你自己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情,为何偏要找我?”
陈嫣说:“与我相熟的大夫,只有我娘家常请的两位。若是他们前脚应下,后脚就告知我双亲,我该如何是好?不相熟的,就更不能请了。要不然,您给我推荐一位?”
让她推荐,自然不如她亲自着手。
陈嫣说了一些曾听过的药名,“多备下一些,我就不用总麻烦您了。”
她答应了。
那些药,只需让黄大夫配制一种,别的都是到药铺就能买到,或是她手边、府中就有妥当存放着的。
以往从没觉得这件事会出岔子,然而到如今……
陈嫣近来经历的一切,给她一种诡异的感觉。只说袁琛告状,根本是没可能发生却偏偏发生了的事——撇家舍业,来京城状告握着他把柄的女子,真是匪夷所思。
意识到这些,她不能不防患于未然,要探探黄大夫的口风,随后……不管他是何态度,她都只能派人将之灭口。
可是,管事折回来之后,却战战兢兢地禀道:“夫人,黄大夫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董夫人惊愕,“把话说清楚!”
管事道:“小的去了他的家和药铺,都不见人。家里乱七八糟,就像是匆忙搬走的情形,药铺则已关张。
“随后,小的打听附近的人,都说昨日黄大夫还如常坐堂诊脉,今日却关张了,也是满心不解。再有,抓药的两个小伙计,平时都是一大早过来,今日始终不见踪影,应该是昨晚就被黄大夫遣散了。”
董夫人的惊愕转为恐惧。她无力地摆一摆手,示意管事退下。
事到如今,她得有所准备了,要与董志和说说陈嫣的事,让他出手干涉曾镜一案,寻找平白不见的黄大夫。但是,说辞一定要稳妥,不能把自己搭进去,断不能引起他的猜忌、疑心。
她在室内走来走去,绞尽脑汁地思量着。
董飞卿得到一些确切的消息之后,等在叔父下衙的路上,见面之后,直言道:“曾镜一案,您得适当地干涉,不然的话,陈嫣可能今夜就被灭口。”
程询颔首,“好说。放心,等会儿我就安排此事。”
“那我就不耽搁您了,得去见董阁老,告诉他一些事情。”
程询笑道:“悠着点儿,别把他气得中暑。”
董飞卿笑出来,“跟他,我可没那份儿闲心。”别过叔父,他去了董志和回府必经之路,约莫一刻钟之后,见到董志和,开门见山,“有事相告,您得听听。”
董志和颔首,随他走到路旁的树荫下,“你说。”
董飞卿道:“袁琛状告陈嫣,您应该已有耳闻。我琢磨着,陈嫣迟早会告诉大理寺的人,是尊夫人威逼利诱之下,她才做出了谋杀亲夫的事。”
董志和闻言双眉紧锁,“因何而起?”
“因为尊夫人委实讨人嫌。”董飞卿语气淡漠,“陈嫣曾花重金请高手追踪我,变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