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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伏天很有些热,安安贪凉快就让贴身的宫女将上好的湘妃竹做成的竹夫人放到床上。昼寝的时候抱着竹夫人睡觉很是凉快,弘昼也不叫伺候自己打起湘妃竹帘进了屋子。
竹簟生凉,外加凉风习习使得这间屋子不仅是竹影依依更是比别的屋子凉快了一倍都不止。安安面朝里睡着了,身上原本盖着的丝罗被子掉在地上:“这么些年了还是不老老实实睡觉。”叹了口气,弘昼拾起被子复又盖在安安身上。
不曾熟睡的安安虚着眼看清给自己盖被子的人后,本来就是面朝里睡着的人越发是懒得理他。只是闭着眼,耳朵却是竖得高高看他能够在这儿呆上多久。
弘昼脱下另外一只鞋,自顾自躺在安安身边:“得了,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就那点小伎俩也想瞒过人去。”
安安气呼呼地转身过来:“去去去,我这儿庙小容不得您这尊大菩萨。等会儿不知谁给您点了一把邪火,冲着我们发我可是担待不起。”
“好了,那天是不我好。又不管咱们两个的事儿,做什么闹得府里鸡犬不宁的。也不怕人见了笑话。”弘昼笑道:“你瞧我惦记着你,脚上的鞋都没穿好就到你这儿来了。还不是指望着你消了气。”
“脏兮兮的脚别来我这儿,弄脏了还不知道做了什么呢。”安安看了他漆黑的脚一眼:“您是王爷,有点王爷的样儿行不行?”
“今儿你才知道我没有样儿的?”弘昼翻身压住她:“不许再闹了,你看你屋子里的东西都被人换成竹子做的了,要是再这么下去只怕你这屋子里连竹子做的都没有了。”
“那我就放把火把这儿全烧了。”安安推开他,呼出的热气吹在脸上痒的难受:“寸草不生最好。”
“那可不行,咱们住哪儿去?”弘昼嬉笑着将手伸进她的衣襟里:“身子好凉快。”
“一来就乱来,刚刚凉快些就被你弄得一身的汗。”安安有些气喘吁吁的,弘昼的手就是极其不老实的身上乱走,下意识搂紧了弘昼:“轻点,我有了。”
“多久了?”弘昼一下住了手,紧张兮兮地看着她:“真的?”
“兴许是有了两个多月了。”安安瞪着他:“这几天就是怕热,坐在哪儿都是一身的汗。”
“不早说。”弘昼有些兴致索然,收回手老老实实从她身上下来回手抱住她:“那天不该跟你发脾气,下次不这么着了。”
“只怕是为了肚子里这个才道歉的是吧?”安安侧过身懒得理他,弘昼扳过她身子:“是我不对,你说的有理。再说宗人府那档子事我也是看了生气才冲着你发火,想想不跟你说跟谁说去?”
“嗯我就知道你这么说。”安安靠在他怀里:“真的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过去了?难道你就不要把这件事跟皇额娘或是皇上说去?”
“你没瞧见,皇后出了这么大的事都没有废黜后位。依着皇额娘的脾气只怕是要她死的心都有,为什么最后还是留了一箭之地。一定是有人劝回了皇额娘的心思,或者是说那个人也在权衡利弊。留着皇后这个虚位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富察家不得不小心谨慎当差。毕竟傅恒还是一员能臣,有很多事儿还是要让他去办的。”弘昼的下颌抵着妻子的顶心:“我敢说,给皇后求情的人一定是娴妃。”
“怎么说?”安安知道娴雅恨皇后入骨,这么好的机会一旦放过只怕再有就难了。
“你别以为她还是从前那个任人揉捏的娴妃,难道没觉着皇额娘身边根本少不了她。她几乎能当了皇额娘一半的家,说明此人的手段绝对是比皇后高明不知多少倍去。”弘昼拍着她的背有一下没一下的:“魏氏就那么死了不过是做了皇后的替罪羊而已,你要想想为什么娴妃要给皇后求情这才最要紧的事情。”
“依你说为什么?”安安来了精神:“我就不觉着她有什么心思。”
“这就是她聪明的地方。”弘昼亲亲安安的脸颊:“皇后已经是一只纸老虎了,就连吓唬人的本事都没了。但是却有一点用处,有什么事都是皇后的意旨。毕竟外人没人知道皇后的册宝都被收回了交泰殿去,真正当家的其实皇贵妃。再说谁都知道皇帝想要未来的嗣皇帝为嫡出皇子,有了皇后她身边的永瑜永珑就不会为人所瞩目。岂不是一把天生的保护伞是什么?”
“依我说啊,能让皇后顶个名头活着就是大恩典了。”安安不忿地哼了一声:“你知道当初她是怎么对娴雅的,居然在皇上面前说娴雅不宜子孙。就是小民百姓听了也觉着忌讳,何况是皇家。娴雅被人厌弃忌讳,生了婉儿都不敢在身边抚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