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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名隐士,或许可以高风亮节,绝世独立。可是,作为一名帝王,却只可一时韧,不能卒千年!
又是一年槐花飘香,恰如童年纯真,太尉府里,也是这样的老槐,她与他并肩坐在树下,说着潘安宋玉,她耷拉小脑袋似懂非懂地听着,他用最浅显的词汇孜孜不倦地讲解到她听明白为止……
十三岁的少年儿郎,有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眸,却是一贯的从容冷情性子,平日里等闲不肯笑一下。她挨着他坐着,他身上菖蒲草清苦的味道,一阵一阵,夹在槐花的香甜里,两种气味相互渗透,融合,定格在了那明媚的阳光里。
一阵又一阵的风,拂了着他二人一身的落花……
* * *
“你说,我空有杀天下之狠,而没有恕天下之德,那,他段潇鸣就有吗?!”他问。
她低眉下来,垂首不答。
袁泠傲当她这样是默认,苦笑一下,道:“纵使是输,也至少叫我知道,输在他哪里。”
“我跟他回拉沃城的时候,满城的百姓夹道欢迎,孩童都绕在他马下,那种拥戴,是我在临安所没有见过的……”沉默良久,泠霜终于缓缓抬起头来,坚定地与他对视,把心中最直观的想法,表达出来。
袁泠傲没有笑,也没有蹙眉,只是一贯的清冷从容,脸上一丝波澜也无。
就这样看了她许久,他忽然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咱们比一次剑,如果你能嬴我,那,我就饶了沈家百余条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汗死,大家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发刀是证明我要喜剧结尾,不会搞悲剧,我是在签生死状!
二哥哥:我很瘦,所以,我需要爱……(殴)
段小盎:我长毛了,所以我需要爱……(殴)
《当时错》阿黎 ˇ那堪风雨助凄凉ˇ
上书房后院的那几株老槐树不知是哪一朝的时候栽下的,到如今粗壮异常,隐隐有古木参天之感,如今落花时节,整个后院地上都是凋零的槐花,有的已经落了许久,枯黄干瘪,隐隐泛着黑色,已是腐烂地差不多了,而有的却只是才落,犹自青白,仍是能找到昔日明媚鲜妍时的绰约风姿。
袁泠傲与泠霜站在那一排老槐下,皆是握剑在手,长身玉立。
“还不动手?时辰可快要到了,再不动手,你纵使胜了,也来不及救他们了!”袁泠傲清冷一笑,‘噌’地一声拔剑出鞘,右手握剑,斜指向地上,左手扔了剑鞘,背在身后。剑风带起地上的几瓣残花,飘起到了一个高度,又迅速落下。
泠霜并不答话,只是右手握住剑柄,左手握住剑鞘,缓缓地将剑身从剑鞘里拔出,金属摩擦的声音,苍绵顿挫,随着她手上的劲道,一点一点变沉。
袁昊天曾教过她,剑道与博弈有共通之处,都可穷天地之极,达造化之变,以剑看人,以剑看天下。与人对剑,先要使自己心平气和,只有心静,眼睛才可以通达明澈,才能看懂对手,看透对手,剑术的本身并不是依托于固有的剑招剑式存在的,有形便会有破绽,有破绽便会叫对方所破,所以,真正的剑道高手从不会执着于外在的招数,而是追求剑术造诣上的领悟和超然,在对手出剑的那刻,看透对手,气定,神动,一招制敌,破其志,败其心!
泠霜并不十分清楚袁泠傲要与她比剑的意图,但是,如果这是救怀忠和今欢的唯一方法的话,那,她也只好破釜沉舟!
她的剑术如何,袁泠傲其实应该一清二楚。她虽然受过袁昊天的教导,不过,他教她的大多只是剑道参悟上的东西,以此来灌输她对人生和世情的观念,对于真正的用剑对决,几乎连皮毛都算不上。而袁泠傲却是真正地自幼师从名士,刻苦研习,自袁昊天以后,当今天下,怕是无人能敌。
泠霜并不知道,他如此刻苦练剑,是真的对剑术痴狂,还是因为幼年被袁昊天拒绝纳为弟子时心头积累下的怨愤,这股怨愤可能一直压在他心上,这么多年都消除不去。
又或许,这剑术,只是袁泠傲对袁昊天恨意的表现实体。袁泠傲作为袁家次子,风头被长兄遮盖那是肯定的。同为嫡子,他却不是长子,无论是当时袁家的爵位还是日后袁家的皇位,天生注定就没有他的份。他各方面都比长兄优秀,可是,这优秀却换不来叔父袁昊天的半点赏识。袁昊天在反对立他为太子的时候,曾当众指责他‘寡德’,非仁君之度!或许袁泠启什么都比不上他,可是,他却有一点胜出,那就是‘度’!是容谅,是宽恕!当今百姓,水深火热已久,让袁泠傲这样性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