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第1/4 页)
赖五托着下巴,坐在铺面门槛上发呆,石头从后院过来坐在他旁边,不解的问赖五:“大爷和英杰叔为嘛不带你一块走呢?”
赖五不动声色的说:“是我自己不想走,我要把豪叔救出来。”
石头拿嘴撇他,“说话总不沾边,就算你知道他关在哪儿了,你能救哇?净坐那儿瞎掰!”
赖五突发其想,“石头哥,要是咱俩合在一块儿,你说能不能制服李元文?”
石头慢慢晃着脑袋琢磨了一会儿,“备不住能行,他要是不带枪,咱俩的劲儿使在一块,兴许差不大离儿。”
赖五异想天开的,“那,咱俩到吴家大院门口堵他,瞅准机会带把刀子把他捅了。不行!一刀子扎不死他,叫唤怎么办?要不咱还使唤老牛筋,绊倒以后再往他脖子上一缠,让他叫唤不出来。”
石头没说办法行不行,抬起头用下巴颏腆下马路对面,“你看,人家远远地盯着咱,不等你收拾人家,人家就把咱收拾了。”
赖五抬眼望去,马路对面的电线杆子旁边,两个便衣正侧着身抽烟,看得出在死死盯着他俩。赖五猫腰捡了块石子儿砍过去,“吃饱了闲的难受,站那儿看西洋景啊?滚!”俩便衣憨皮赖脸的呲牙笑笑,扭过脸去不理睬他。
石头恍然大悟了,“哦,我明白了,他们在这儿盯着,看谁来找你,这叫守着大树等兔子。”
赖五不懂这叫嘛比喻,“守着大树怎么等兔子?”
石头说:“等着兔子往树上撞啊!”
赖五好像明白了,“你是不是说,小德子叔还在城里没走?要不,咱溜达一圈找找他去。”
石头有点犯难,“这么大天津卫,上哪儿找去?再说,人家盯着咱,就是为了逮住找你的人,你这一溜达,得,正好给人家领道儿。”
赖五忽然心生一计,“对啦,反正呆着也是呆着,就给他们领路带道儿,让他们跟咱遛遛腿去多哏儿呀!”
石头看着赖五诡秘的神情,“走,省得坐这儿生闷气,遛遛就遛遛。”小哥俩站起身,拍打拍打屁股,大大方方说笑着沿马路溜达开了,远处两便衣见状,赶紧掐灭烟头尾随而去。
俩人随机产生的行动,却给何太厚带来了方便,俩便衣前脚离开,头戴礼帽的老何,闪身进了古联升店铺,反手把门关上了。何太厚对古联升已经轻车熟路,低着头穿越店堂直接进入后宅。
突然间进来一个生人,古兴赶紧从堂屋迎出来,“老客儿,本店正在歇业,你老……”
何太厚摘下帽子,“二爷,进屋说话。”
古兴大吃一惊,马上压低声音,“哎呀,是何先生,赶紧里请,福子,上茶!”
何太厚进屋也不坐下,抓紧时间跟他交代:“不必了,我来告诉你,古联升已经上了鬼子的黑名册,以前的买卖绝不能再做了,你要赶紧另想他途。顺便告诉你,赖五要实实在在离开这儿一段时间了。他留在这儿,古联升的买卖就算黄了。”
古兴感激地说:“何先生啊,你可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你要带走赖五,这可好,我去把他找来,大概跟石头在外头散心呢。”
何太厚说:“不忙这一时半会儿,等赖五回来,你老就……”古兴听着何太厚的布置,不住地点着头。
石头跟着赖五溜达到西门脸儿,眼前就是西马路,赖五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瓜子,分了一半给石头,“看看那俩跟上来了吗?”
石头嗑着瓜子回头看看,“一个矬胖子一个瘦猴,跟上来了。”盯梢的俩便衣原来是细麻杆儿和肉墩子,他们还真成了形影不离的鸳鸯配了。赖五朝着西南城角方向,一晃秃脑袋,“走,匀着步子,别让人家跟丢了。”
石头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的嘛药,迷迷糊糊跟他瞎溜达。二人到西南城角,沿着电车道左拐到了南马路,大概又走了一站地。城外一侧,赫然出现一片斜坡空地,赖五突然拉着石头跑下土坡,拐入一条僻静的大街,这条大街叫姚家下场大街。
天津的地名不能单从字面上瞎琢磨意思,姚家下场,并不是说姓姚的人家落了嘛下场,这里的“场”字是柴禾场的意思。
单说柴禾场现代人也不懂,比个例子说,当初的柴禾场,相当于后来的煤球场,再后来的煤店,现代社会的煤气供应站。对了,提供居民生活所需的燃料场所,柴禾场就是加工经营柴草的地界儿。官府储存柴禾的场地叫官柴厂,清道光《津门保甲图说》就标有官柴厂的图形位置。天津人说话,把“官柴”念的跟“棺材”一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