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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约摸记得,那日秦妈妈来向我回话,说那个姓陈的压根儿不是业州本地人,她随夫到业州做买卖,这一轮的货办好了,就会离去。此次我再派人去寻她,早已人去楼空,就连剩下的那些货也不要了。想也可知,必定是从别处得了大好处了!”
贺逸细细回想着在业州打听时得知的消息,越发觉得古怪,遂道:“可是我在业州时竟有人说这陈氏是死了,难不成是当年事发后,就有人故意散播出不实的风声吗?”
柯老太太闻言,浑浊的双目内似闪过了一抹隐晦不明的意味:“这件事从一开始,到最终的结果,看似是滴水不漏,那些人的一言一语,都是言之凿凿,让人不得不信。安排得那样周全、干净利落,莫说是你们事隔十年再来寻找对证之人,就是当年要去细查端倪,也是不得要领。正正是因为无可查证,我才往深里细想,觉得此事别有蹊跷。”
柯菱芷在旁听着,满是错愕,一手不自禁地握紧了冯淮的手,惊心道:“所有的事都是处心积虑吗?竟如此残忍地对待大哥?爹爹他这么多年来……就是因为这个,冷落大哥?”
柯弘安苦笑道:“若不是有祖母一力保全,恐怕我早就不能留在柯家了。何止是冷落而已?”
容迎初注视着柯菱芷和冯淮二人,道:“这个秘密隐藏了这些年,早不宣扬晚不宣扬,偏偏在这个时候散播出来,若是你们听进了心里去,可不是正中某些人的下怀吗?想也可知,背后是什么居心。”
冯淮微一沉吟,道:“听过老祖宗和表舅爷的一席话,我们大抵知道大哥经年所受的苦楚,在芷儿心目中大哥自然一直是大哥,也是淮最敬佩的大哥。正如当年的事疑点重重,今日的流言亦是荒唐透顶,我们是不会采信半分的!”
容迎初终是松了一口气,与柯弘安一同站起身,挚诚道:“有你们的这份相信,才能让相公更定下心来寻求真相,讨回公道。”
冯淮亦站了起来,道:“芷儿和我必是相信大哥的。只是淮还是想向大哥进言,眼下流言既出,所谓人言可畏,我们是至亲之人自然无妨,但外间更多的是各怀居心的人,大哥尽快为此事查清真相为宜。”
柯弘安颔首道:“妹夫所言甚是。查清真相,已是刻不容缓。”
言至此处,容迎初看到柯老太太的气色不甚好,许是提起此等旧事一时伤了心神,略显出了恹恹之意来。遂连忙唤了听荷进内,命她为老祖宗送进来日常服用的天王保心丹。
老人家精神不济,众人亦不便再久留扰其歇息。贺逸心下虽仍有疑虑想问清老祖宗,眼见如此也只能暂且按捺下来。
一时柯弘安和容迎初便送了贺逸出寿昌苑,才行至苑门外的林荫小道上,远远竟见苗夫人率着一众丫鬟媳妇渐行渐近。柯弘安微微沉下了脸色,容迎初挑一挑眉,只维持着惯常的礼数朝苗夫人行了见礼。柯菱芷却忍不住目中的愤怨之意,一手拉住了想要行礼的冯淮,咬紧下唇冷眼瞪着苗夫人。
第八章 大祸临头
『到了这个时候,
你还想着要骗我么?』
韦宛秋边说着,
扬手狠狠一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下来得突然,
秋白整张脸痛得发麻,
眼前一阵阵发黑,
只怔怔地跪趴在原地,
极力平息着胸臆间的震怒与张皇。
苗夫人在他们跟前停下了脚步,眼风淡淡掠过他们的脸庞,最后落定在贺逸身上,嘴边扬起一抹冷嘲似的微笑,缓声道:“我听他们说今日府里来了贵客,劳动到老祖宗亲自照应,我原还生怕老祖宗这边忙不过来,巴巴地赶过来看有没有用得着我之处,没想到原来是表舅爷来了?”她不经意地睨了柯弘安一眼,“既是有客前来,为何也不给我通报一声,我们这是礼数有失呢,没的让外头的人笑话咱们没个待客的规矩!”
容迎初笑面相迎道:“原是要跟老爷和太太言语一声的,只不过表舅爷才从业州回京,他老人家心里惦记着要来向咱们老祖宗请安,这来了府里头一件事自然是先到寿昌苑里去。我们这些后辈的陪同在侧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太太如此一说,反倒显得咱们小家子气,竟连迎客的礼数都没个上下先后呢!”
苗夫人知容迎初是有意将话头绕开,只微微一垂嘴角,并不作理会,眼睛依旧注视着贺逸,道:“既然来了,那便到前厅去小坐一会儿吧。”
柯弘安冷笑一声,往前走一步,挡在了贺逸跟前:“这个时候爹也快要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