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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辆黑色的奔驰车，这是罗零一第一次坐这么贵的车。她紧张地摩挲着身下的真皮座椅，不安地看着周森。周森点了根烟，开了车窗。外面冰冷的风吹进来，他眯了眯眼，烦躁地看了一眼衣着单薄的罗零一，掐了烟，关窗，开暖风。&ldo;不是给你钱了吗，也不去买件像样的衣服。&rdo;周森说着话，掉转了前进的方向。罗零一看着周边越来越热闹的街景，越发不安了。很快，车子停在一家商场外面。周森熄了火，下车，又替罗零一拉开车门，她没动。&ldo;下来。&rdo;他朝外抬了抬下巴。罗零一认真地说： &ldo;森哥，不用给我买衣服的。&rdo;周森眯起眼： &ldo;你在违抗我的命令？ &rdo;这样的言词做派，让罗零一在听了吴放的话之后产生的那个猜想又有些模糊了。如果他真的是卧底，怎么言行举止都恶劣得那么理所当然？其实，她忽略了一点，这一点在她身上就有清晰的展现--当一个人遭遇巨大的变故时，性格、行为都会发生改变 就像她，从一个品学兼优、活泼外向的女大学生，变成了现在这种沉默寡言、冰冷无趣的女人。其实，这只不过是时间和经历的问题罢了。&ldo;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rdo;周森单手揣兜站在门口，做出&ldo;请&rdo;的姿势。罗零一只好下了车。周森直接拉着她进了商场，直奔最贵的女装专柜，把她推给专柜小姐，道： &ldo;给她挑几件像样的衣裳，从里到外、从头到脚。&rdo;他比画了一下自己全身。他还真是模特儿的身材，一米九的身高，宽肩窄腰，隔着薄薄的衬衫，都可以感受到那衣料下的肌rou线条。罗零一很快被专柜小姐带进了试衣间。她本来就生得漂亮，人靠衣装，她一件衣服，一件衣服地试着，周森就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看到最后……他睡着了。&ldo;小姐，现在怎么办？ &rdo;专柜小姐无措地问罗零一。罗零一走到周森身边，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手腕立刻被他狠狠地攥住‐‐这人真是无时无刻不警觉，连睡着了都在防备着一切。&ldo;结束了？ &rdo;他睁开眼，看到是罗零一，便松开了手，站起来拿出钱包里的黑卡递给专柜小姐：&ldo;谢了。&rdo;专柜小姐拿了卡去结账，罗零一站在那儿指着自己说： &ldo;你见过客房服务员穿chanel （香奈儿）的吗？ &rdo;周森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下，随意地回道：&ldo;见过。酒店的保洁员里也有人用chanel。&rdo;&ldo;那是假的……&rdo;罗零一有点头疼。&ldo;那你就当你穿的也是假的。专柜小姐结完账，把卡还给周森。他收起来，身后几个人帮他们拎着大包小包直接送到了门口‐‐这就是特权阶级，当你有钱、有地位，就可以享受普通人享受不到的特权。再次坐到车上，罗零一已经不是之前的罗零一了。她望着后视镜里的自己，都快认不出来那个人是谁了。周森瞧了瞧她，称赞道： &ldo;底子好，随便一打扮就很惊艳。以后你要小心，别被客人揩油。&rdo;罗零一只在意一个问题： &ldo;我更还不清欠你的钱了。&rdo;她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本子，打开给他看，他惊讶地一条一条看下来，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半晌，他发出清朗的笑声，摸了摸她的头说： &ldo;你这丫头真有意思！不过没关系，你就当这是我给你的好处费吧！总不能让你白帮我做事，这些衣服就当是给你压惊了。&rdo;压惊花了二十几万，这一惊可真昂贵！&ldo;以后在酒店，要是有谁为难你，&rdo;周森开着车，慢条斯理地说道，就报我的名字。&rdo;罗零一凝视着他，张张口，道： &ldo;周森。&rdo;周森看向她，她的眼神竟然让他有些晃神。&ldo;是这个名字吗？&rdo;她紧接着问。周森沉默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专心开车，点了一下头。&ldo;好！周森。&rdo;罗零一又说了一遍，合上本子，收拾着她的东西。周森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缓缓抚上心口的位置。那地方疼得让人呼吸困难，像是回到了好几年前。那时候他还不是现在的身份，他身边坐着的也不是这个女人。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他嘴角的笑意中渐渐多了些艰涩的意味。&ldo;往事像一场梦，将我的心轻轻触动从前的我没法懂，人生的路怎么会困难重重踏过的路里，交织着笑声与眼泪起跌的半生，辗转添喜与悲……&rdo;罗零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