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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长公主不无讽刺的想着,面上却是半点不显,依旧笑得很和蔼很亲切,“不过这十七岁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却也是不小了,既然早已定下了亲事,为何至今还未完婚呢?世人对女子多苛刻,十七八岁还未成婚,却是要遭人闲话白眼的。”大抵是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情况,福宁长公主言语间不免流露出了几分叹息。
当年她正值豆蔻年华之际,太上先皇突然驾崩,于是她和先皇的处境一下子变得危机四伏,处理国事、稳固朝堂、辅佐教养幼帝,还要时时刻刻提防那些狼子野心的兄弟,不时和他们斗一斗法,哪里又有闲心去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于是便是给耽误了下来,即使她当年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长公主,却也没少被人指点说闲话,甚至更难听不堪入耳的话都有,这其中或许有她那些兄弟的手笔,不过却也是很清楚明白的显示出了女子在这社会上的地位,仿佛嫁人生子便是一个女子的使命所在,到了年纪还不嫁人便是大逆不道。
秦晚秋并不知福宁长公主心底的叹息,只提起这个话题,她的心里也难免有些惆怅,“回长公主,民女的未婚夫前年便参军去前线打仗了,是以……”
一听这话,福宁长公主还愣了愣,显然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紧接着,心中对她便又多了几分好感。
作为凤岚国的公主,可以说在她的心里,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比得上凤岚国的江山社稷更重要,甚至叫她牺牲她自己她也会毫不犹豫,因此,对于那些在前线浴血拼搏保家卫国的军人,她的心底是抱着十二分的好感,亦很敬重很感激。
“你的未婚夫,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只是苦了你了,你是个好姑娘。”福宁长公主不禁轻叹,军人很值得敬佩,但军人背后的女人却更不容易,同样值得敬佩。
一个娇花儿年纪的女子,本该被精心呵护的,可是如今,她却只能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等待中与寂寞作伴。而且自古以来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战场的残酷常人难以想象,每时每刻都会有人死去,谁也不敢肯定,下一个牺牲的会不会是她所等待的那个人,谁也不敢保证,她心心念念惦记思念的那个人还是否能够回得来,可她还是选择了等待,甘愿为那个人耗尽青春也无怨无悔。
一时间,福宁长公主对秦晚秋不禁生起了些许怜惜。
看她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便不再说这个话题,沉吟了一下,忽而想到一件事,“提到汾城清河县,本宫五十岁寿辰时曾收到过一副百寿图,听闻就是出自那里的一个绣娘之手,本宫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是未曾见过那般灵气逼人才气横溢的绣娘,不知秦神医是否知道那绣娘是何模样?”
说实在的,福宁长公主心里还真有些好奇,她素来爱那些风雅之物,那绣娘的本事的确是挠到了她的痒痒肉,若非相隔太远,她倒是真想见一见那人,想必拥有那等本事的人也定是个灵气逼人的女子。
熟料秦晚秋闻言却是泯唇笑了,“民女不才,那副百寿图却是出自民女之手。”
福宁长公主讶异的看着她,“这,你就是那绣娘?”
“正是民女,当初民女家中实在贫困,为了贴补家用,民女便绣了些物件拿去了绣艺坊,其中有一件双面绣屏风名为‘清明上河图’,得绣艺坊掌柜看中,便送来了京城本家,听闻洛家老夫人对那屏风很是喜爱,后来便又给民女下了个单子,便是送给长公主的那副百寿图。”
“这倒真是巧了。”福宁长公主啧啧称奇,“本宫就想着,该是何等灵气的女子才能写得出那百个不同字体形态各异的字,才能绣出那样的作品,不想竟会是秦神医,倒果真是个举世无双的妙人儿。”
顿时,福宁长公主对秦晚秋的好感噌噌噌又上涨了不少,又跟她聊了好一会儿,直到见长公主的脸上出现了倦意,秦晚秋便告辞了。
“去,叫人去汾城清河县查一查这姑娘。”福宁长公主凤眸微眯,眼中精光闪烁,哪里还有半点方才和蔼亲切的模样。
那张绝色无双的脸,她想她绝对是不会认错的,再者,医术高超,绣工顶尖,那一手书法绝技更是叫人叹为观止,这又哪里像是一个出身乡野的姑娘能有的本事?
想了想,福宁长公主又开口道:“叫人去跟着她身边看着些。”
如今那人算计落空,定是憋了一肚子火,以那人的脾性,怕是十有八九会找秦晚秋的麻烦,她虽不可能仅凭方才的片面之词就完全相信了那小姑娘,但毕竟救了她的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她自然也不能叫她平白遭了这无妄之灾。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