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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法们用一步三回头的速度准备退下,唯有一人一动不动。
“本宫不是让你们都下去吗?莫安,你也不例外!你若是得空,也该好好想想怎么收拾那个难缠的恶贼!”
“这样是没用的。”
“……不要你管,出去。”
莫安没有动,床上躺着的人却微不可见的呢喃了一句:十三。
声音虽轻,却在鸦雀无声的屋子里被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紧接着“哐当”一声清脆的摔碗碟声呼应了那声呢喃。
中年男子吓得面无血色,立马有人上来收拾我摔掉的碗碟。一股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原来那里面全是各种蒸煮的草药和补品。
没有人顾得上我,因为大夫被传来了,他有知觉了。大家都觉得希望又回来了。几位护法和少主却在此时离开了。
珠帘被掀起,传话的仆役奉总管的命不知跟中年男子说了什么,于是中年男子唤来守卫,叮嘱了几句,守卫长立马领命,快马加鞭而去。
我目不转睛地望着帘子深处,却突然被两个侍女拉开,我想喊,却闭上了嘴。
幸而珠帘又被掀起,青护法向中年男子招手,“文伯,让人把那堆湿衣服先拿下去。”
文伯是总管苍心宫后勤事务的,对苍心宫忠心耿耿,领命忙要叫人,我猛地挣脱侍女的押解,奔上去毛遂自荐。
不待他发话,我已鬼使神差地走近了那珠帘。文伯忙又叫了两个侍女跟上我,自己也不放心地跟了上来。
里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张床上。我不由自主地走向那床,却被身后的侍女拉住,转向矮榻前的那堆湿衣服。
我愕然看着那湿衣服,正是之前我千找万寻的衣服。快步上前,抱起衣服,抖了几抖,再看地上,什么也没掉下来。我不甘心,跪在地上猛抖,再一点一点仔细搜罗着衣服里可能藏起的地方,却,仍是没有。
“怎么样了?”宫主的声音分散了我的失落,注意力便立刻引向了床榻,侍女们则抢过我抱得死死的衣服。
“回宫主,魔主的脉象仍是紊乱,气息不稳,不过好在魔主修为高强,可以控制住体内紊乱的气流,只要属下开些调息的方子,魔主不再受刺激,好好休养,便无大碍了。”
“你昨日也是这般说,怎地上午就昏厥不醒?”
“宫主息怒,魔主的状况全在他自身心魔所控,若魔主能战胜心魔,自然安然无恙,若不能战胜,那真真是凶险难料啊!”
“一派胡言,魔主好好的,哪来的心魔!”
“宫主恕罪,属下只是实话实说,魔主受了风寒,属下昨日看诊本来无大碍,可今日上午为何突然昏厥属下着实不知,宫主…”
“好了,你去开药方,都退下吧!”宫主皱眉,不耐挥手遣散众人,余光扫过那堆已被抱走的湿衣服方向,触及仍跪在地上的人,目光微闪。
恍惚的我被侍女拉起,准备带出去。
“你站住!”
文伯忙俯身,“宫主有何吩咐,这是新来的侍女,礼数不周…”
宫主伸手示意文伯住嘴,看向我,“叫什么名字?”
我毫不避讳的盯着她,未言一语,她皱起眉。文伯正要说话,她眉宇稍霁,“你不会说话?”
我点头,垂下眼帘。
“你留下来照顾魔主。”
“宫主,她怕是不能担此重任,她…”
“文伯你退下吧!”宫主掷地有声,毋容多言絮语。
文伯略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和大夫、侍女、侍卫等退了出去。总管此时却突然带人进来了。
我走近床榻,拿起绢帕沾湿,手在水里泡着,抖得水面波光粼粼,想要抓紧绢帕都不能。
“夜总管,你这是做什么?”宫主看向总管后面的女子,一袭白纱红衣,黑发飞扬,青春正盛。
“启禀宫主,属下方才听魔主唤了一声十三。十三,十三,魔主一直唤着十三,难不成心心念念的人,与十三有关?于是老奴便去今年招贤的子弟当中寻了一番,果然有位姑娘名唤十三香,所以老奴就把她带来了,说不定对魔主的病有意想不到的帮助…”
十三香讶然之余满是惊喜,脸上泛出欣然红晕,“我爹说十三乃帝王之数,是皇帝的独享,皇帝腰带的玉枚制式的,十三枚。十三是一种帝王的权利。我虽比不得那般说辞,却也是我爹的掌上明珠,若十三能给魔主带来康复之气,那倒真是我的福气了。”
猛地将好不容易拧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