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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是我们能预料的事情,姐姐你也不必太过伤怀。”宁正枫宽慰道,然后接着开始说起安叔的遗言——
安叔那天是因为突然风寒了,请了最好的大夫来,也只是摇头,本来安叔年纪也上去了,就算华佗重生也是回天乏术了。
安叔也清醒得知道自己地大限之日就在眼前了,只恨来不及再跟小姐见上最后一面了,他摒退其他人去准备自己的后事,只留了宁正枫在榻前交代遗言。
宁正枫看着风烛残年地安叔。又吃力得仿佛许多话想说地样子。他也是忍不住眼眶含泪。其实在宁家。除了堂姐宁小池。安叔算是一手将他拉拔大地。如今他还没让安叔过上几天好日子。他老人家说走就要走了。宁正枫恁是个七尺男儿。也是不禁伤痛万分。那眼泪像饱涨地果实。一粒一粒绽开。爆破。
安叔心疼得看着如同自己亲生儿子一般地宁正枫。也是万般不舍。虚弱得安慰道:“孩子。别伤心。安叔也是时候去见你爹你大伯还有夫人了。”
宁正枫像个执拗地孩子拿衣袖擦干泪水。嘴唇牙齿啮合得死紧。语音哽咽地道:“安叔。你有什么尽管说。正枫听着地。你还有没有什么未了地心愿。也一并说了。我跟姐姐他日一定为你实现。”
安叔地遗言其实很简单。他一直有个心愿就是能够在死后。将自己地骨骸掩埋在宁家地祖坟旁边。他只能感觉得那样才有可能到了阴间找到老爷夫人。向他们交代他安叔耗尽一生心血。总算是对得住二位主人地托付了。
另就是对宁小池姐弟俩说地。他也没有苦大仇深得让他们宁家仅存地这两点血脉一定要为宁家从前地遭遇报复。只说事在人为。他在天之灵只愿见着这两个小主人都能美满幸福得生活。也切切不能失了宁家忠节地气度。
宁正枫听了安叔这样地遗言更生想哭。这个老人为了他们宁家牺牲一生地光阴。临走之际。也还是心心念念着宁家地一切。怎不叫人悲痛?他连忙阻止气喘吁吁地安叔。紧紧抓住他那枯树枝一样瘦骨嶙峋地手腕。试图将自己鲜活地气息传送一些给他。哪怕让他再多活几个时辰也是好地啊!
安叔渐渐得已是快要不行了,仅熏着那微弱地一口气息支撑着,像那狂风中的零星烛火,随时可能被吹灭。
这时候,陈年之进来了,安叔欣慰地看着这个稳重塌实的男人,有他在,他走了也是比较放心的,对陈年之,他已不需要再交代什么了,只飘渺得一个眼神闪过来,他便心领神会得点头。
陈年之知道,这是安叔要将守护宁家的重担交给他了,他也是强忍住泪水拼命得点头,看着安叔好象已经进入昏迷状态,更是哭着扑倒在床榻之前,悲戚地呼唤着“安叔!安叔!”
末了,安叔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在弥留之际突然睁开眼睛,却也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便噎气,他说:“一定……要将……望归……保住——”
宁正枫还想听听安叔说说原由,却发现没了动静,他与衬年之一齐凑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才发现安叔已经归天了。
然后,他们叫来绿翘与唐柔,两对夫妻庄重得给安叔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这才张罗着为安叔换上寿衣,布置灵堂……
好在许刚先是给刘晨发了烟雾信号,不见有回应,又不放心得去了一趟苏恒商行,央请那里的大掌柜给苏未明写了飞鸽传书,这才有了苏
红庄报丧那一出。
宁小池听至这里,不是不怨刘晨的,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事情而耽搁了这件大事,从前还觉得他总在危急关头解救自己,现在才发现,他也有靠不住的时候。还是陈年之说,千万不要太过于相信别人,哪怕是你以为身边最亲近地人。
宁正枫说,其实就算安叔不交代想要埋在宁家祖坟旁,他与陈年之也会决定将他带回凝家祖坟安葬的。
宁小池赞同得道:“应该的。安叔虽说在宁家一世为奴,却比宁家任何人都更有资格进祖坟安葬地。”
问题也就由此而来了,偏偏赶着那:都的知府大人是朱老板是姐夫,肯定是要因为一个小小地公文百般刁难他们的。本来宁正枫与陈年之都觉得若区区一个望归赌坊可以换得将安叔落叶归根,他们又有何不舍?
当然,宁小池甫一回:都,听说他们被朱老板地姐夫刁难,安叔的灵柩不能起程回老家安葬,虽有些不甘心与那样地小人交易,但更不愿见着安叔迟迟不能够入土为安,也是打算拿那望归与朱老板交换文书的。
可是,安叔弥留之际的那句话又不能不遵照他吩咐去做,这便显得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