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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五点后的医院，人流已经比白天少很多，偶尔有脚步声清晰可闻。

&esp;&esp;江小嵩收起手机，转身，看到陈铮抱着手臂，神情淡漠地望着他。

&esp;&esp;导师近些年，笑容少了很多，说话做事像是走程序，只一门心思手术，放弃了很多晋升的机会。

&esp;&esp;与其说是私生活曝光对他有所打击，不如说是离异中年男性无处发泄的苦闷更令他郁结。

&esp;&esp;有很多类似陈铮一样出轨成性，私生活不检点的男人，他们都活得好好的，抛开文明的外衣，性别优势与社会地位令他们每日纸醉金迷，乐不思蜀。别人看他们是堕落肮脏，他们看别人是迂腐穷酸。

&esp;&esp;人一旦放松自己的底线，堕落来得比想象中还要迅速。

&esp;&esp;陈铮和其他人的区别，大概只是，他对自己的前妻和儿子都还留有感情。即便这个感情很廉价，也是存在的。

&esp;&esp;俩人对视，一如多年前的那晚。

&esp;&esp;只是，江小嵩更加成熟挺拔，陈铮更加阴郁难测。

&esp;&esp;陈铮淡声说：“听说你要离职了。”

&esp;&esp;江小嵩：“对，去锦城工作。”

&esp;&esp;“值得吗？”

&esp;&esp;“值得。”

&esp;&esp;“挺突然。”

&esp;&esp;“因为是最近才决定的。”

&esp;&esp;“不回来了？”

&esp;&esp;“大概吧，不确定。”

&esp;&esp;静默稍许，陈铮问：“他们说你交了女朋友，是吗？”

&esp;&esp;“嗯。前几天她回来，我们见面，重新在一起了。”

&esp;&esp;“离职是为了她？”

&esp;&esp;“对。”

&esp;&esp;“你喜欢她什么？”

&esp;&esp;“她也问过我，我当时回她的是漂亮，但我的意思其实是，她是性格比外貌还要漂亮的人。没几个人会不喜欢她。”

&esp;&esp;无意听他的表白，陈铮接着问：“我认识吗？”

&esp;&esp;“认识。她是赵予晴。”

&esp;&esp;江小嵩所有的回答都很快。就像每次跟着主任查房，他回答老师提问的速度那样快。

&esp;&esp;坚决，快速。

&esp;&esp;没有半分迟疑。

&esp;&esp;提问到此为止。

&esp;&esp;两个男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能看清彼此的面容在短时间内，如影片定格般的沉静。

&esp;&esp;有路人疾步经过他们，带起轻风，波动白大褂的衣角。

&esp;&esp;许久，或者，片刻后，陈铮往天花板上看了一眼，鼻腔轻嗤，唇边似是牵出一抹轻笑，在笑过去的自己，笑自己的愚蠢。也笑自己终于敢面对这一刻的真相大白。

&esp;&esp;随后，他收起那一抹笑，目光徒然狠厉起来，大步向前，提起江小嵩的领口，另一只手攥着拳头，重重砸向眼前这个曾是他学生的年轻面庞。

&esp;&esp;下一秒，骨骼与掌心相撞，碰出啪的一声。

&esp;&esp;江小嵩抬手挡住攻击，再一返身，将陈铮桎梏在围栏之上。

&esp;&esp;男生年轻体健，力气不是常人能比。陈铮年纪大了，气盛之下，也只能抗衡几个来回，最终还是被江小嵩往墙上一推。陈铮撑着墙壁，大喘粗气，眼神似是能杀人。

&esp;&esp;他咬肌鼓起，“江小嵩，你扪心自问，我对你怎么样。”

&esp;&esp;“作为老师，你对我不错。”

&esp;&esp;陈铮怒斥，抬手指他，“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去睡我老婆？！”

&esp;&esp;江小嵩蹙眉：“陈老师，赵予晴不是你的所有物，离婚后，她想和谁在一起，你有资格管吗？”

&esp;&esp;“我没有资格谁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