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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们捆起来吧。”他闷声说道。
“然后呢?”
“到下个渡口后我吩咐船家通知扬州官府来处理。”
“也对。刚打了一架,得吃点儿东西来补回来。”
“?”
“我们走吧,去把船上剩下的那个家伙收拾掉。”
温喜绫拿出甜饼往嘴里塞,忙不迭的点头。
“唔、嗯。”最后一块饼进了肚,便再无东西裹腹,只能不舍地拾掇着衣襟上的饼屑。
“跟紧点,别只顾着吃,天色沉,不见五指。”他说了她两句,穿过林子,朝岸边走去。
越接近河滩,越是泥泞,迎面吹来的风,冷峭得让丛杰心里直打冷颤。方才下船时,他满脑子想的全是怎么击退强敌,竟没注意到身外这些恼人的事。
正当他举步维艰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几只原来静静躲在水草中休憩的水鸟纷纷拍翅飞起。
纵使丛杰人高胆大,还是不免被吓得寒毛直竖。
他将火把朝温喜绫照去,却见她整个人好好的,只是充满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儿没半个人,你见鬼似的叫什么呀?”他怒吼。
“那个……”她伸出手指,指着他身后。
“哪个?”丛杰扭头,除了火光映出河面一片空寂,再我其它。
“那个呀!”温喜绫跺脚,仍是朝他身后一指,眼睛瞪着好大。
厚!他奶奶的!丛杰忍着将火把朝地上砸的冲动,音量提高了。
“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你的那个那个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船……不见了啊,大虫你眼睛坏了啊。”她喃喃的说。
“不见就不见,你鬼叫什么呀……啊!”突然意识到这句话的意义,丛杰再次转身,瞠目看着空空如也的河岸。
船不见了,船真的不见了!刚才七条小船还壮观的并排停泊着,现在却全消失了。
他走在前面,竟然只觉得冷,没注意到其它的。
乱石遍布的岸边,只剩下十来支散落的桨板,丛杰捡起一支桨,还不死心的四处找寻。
“怎么会不见了?”他冲上前低喊,未料一脚踩进河岸边一处更深的泥滩,一大滩烂泥弹出,糊掉他半张脸。
离他一些距离处传来微弱的呼救声,丛杰用力拔起沾满泥巴的脚,往呼救的声音奔去。
趴在岸上满身泥浆的男人,竟是奉罗大虎之命留下守船的强盗!
丛杰心情整个降到谷底。船不见了,加上眼前这个半死不活的强盗,足以证明一件事——
“船东没义气,打昏坏蛋,撤了小船,自己溜啦。”身后的温喜绫快一步替他下了结论。
第5章(1)
东方的天空隐隐透出一小片灰蒙,时间已近清晨,从河面远处吹拂而来的阵阵寒风,依旧吹得人直打哆嗦。这叫他如何相信——这么背的事,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真是太荒谬了!这帮杀人不眨眼的恶煞没抢走他们半样东西,而他们好心好意铲奸锄恶的义举,却把这趟的旅费全弄丢了。
船家太没天良,他和温喜绫如此卖命,那胆小鬼却趁隙落跑,而他还放心的把所有的盘缠全藏在船上。
这是老天在考验他的耐性吗?丛杰垮下肩。眼前他需要冷静,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偏偏有个声音不肯饶他,那么认真且实际。
“哎,冷啊,该吃点早饭暖暖身。”
他的头顶冒烟了吧!丛杰想像着自己的模样,囤积在胸口的炸药已近燃点,就只欠缺这么一点儿火苗,把他整个人炸开来。
“你那个脑袋除了吃,总可以装点别的吧?”丛杰的咆哮声再次震飞栖息在水草间的另一窝水鸟。
“肚子饿了,脑子就空;脑子空,什么办法都想不起来,你说对吧?”对他暴怒的反应,温喜绫已是司空见惯。
丛杰嘴角微微抽搐,突然一拍额头,便沿着河岸大步走去,从现在起,他最好停止跟她有任何言语或者眼神上的交会,因为要是这个死男人婆有一句不合他意的话,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在这里活埋她!
天色已全白,他们少说也走了将近一夜的路;随着视野变得清晰,丛杰发急,走得更快,但这段河岸却更荒僻,别说小船了,连水鸟也不见内只。
“还要多久?”温喜绫寻了块石头坐下,揉着发酸的腿。“大虫大虫,我饿了哎……”她哀哀喊着。
他置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