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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蕾听出情况紧急,没问是什么事,对方也没给她问的机会,匆忙关了手机。她向手下的人交代几句,到宋村长家取车,车一直放在宋家。
“耿总,回去呀?”宋村长一边问,一边给老婆使眼色,嘴不住地说,“房子眼瞅盖完,真快呀。”
村长老婆挎筐黄瓜干过来,唠唠叨叨:“咋说走就走,菜还没太干好。”
“这是什么,村长?”耿蕾望着黄瓜干问。
“你爱吃,带上吧!”宋村长说着往轿车上放,说,“山里也没啥好玩意,晒点儿黄瓜干……”
司机看着耿蕾,用眼神问:要不要?
“村长……”耿蕾会说让你高兴的话,她说了几句话让宋村长擦拭了两次眼角,25所红砖大瓦房,什么都不用说,作为一村之长感激涕零啊!她对司机说,“村长家一片心意,带上吧!”
“耿总,入住的日子是不是请人算一算?”宋村长征询道。
“10月1日吧,那天入住有意义。”耿蕾说,她没说市庆,这个日子房子还没动工就选定了,她说,“乔迁新居那天我来。”
耿蕾的车子还没出山,马市长的电话又打过来。
“你给江子打电话,通了告诉我。”他说。
“我对他说什么?”她没明白马市长的意思。
“随便,我只想知道电话通不通。”马市长说,随即挂断。
“莫名其妙。”耿蕾嘟囔道。她摁了两个键,瞥眼司机,立刻关上电话,显然不能当着司机的面给江子打电话。
车没开空调,有些闷。她按自动装置摇低玻璃,大山植被的气味飘进来。
“耿总,黄瓜干晾法很有意思。”司机说着闲话,为打破沉闷的气氛。
“噢?”
“我看村长老婆用草木灰,拌在黄瓜片里。”
“那样才不烂。草木灰有杀菌作用,又具吸水份的功能。”耿蕾也懂,她听人说过农村采用这种土法晾黄瓜干。
黄瓜干的话题说得很长,路便缩短了。很快,空气中有煤气和垃圾的味道,浓烈的城市气味。耿蕾升起玻璃,将她不喜欢的空气隔在外面。
“你回公司吧。”车子到北山别墅区前,耿蕾下车,打发走司机,走进自家别墅。
第一件事给江子打电话。几次不通,没说关机也没说占线,江子就是不接听电话,于是,她生气摔了电话。
“江子怎么啦?”耿蕾冷静下来,疑问道。
江子走时她特叮嘱,昼夜开机,为确保不断联系,他带走三块电池,其中一块高能量电池,可待机几百小时。
出了问题,一定出了问题!
耿蕾紧张起来,江子出不得事,他出事涉及马市长,也牵扯到自己。歌声集团、马市长、耿蕾是一码事,她心里清清楚楚。
“能出什么事呢?”耿蕾是个缺乏想象力的女人,情感方面10度她有本事升到100度,并有令人耳目一新的花样,但分析问题她很蹩脚和笨拙。江子去干什么?找黄毛。找黄毛可能遇到什么情况?得手,失手。即使打交手,黄毛哪里是特种兵的对手啊?她只能想象到如此程度。
“景权,没打通。”她在电话里说。
“我想是这样,我马上过你那儿去。”
“准备晚饭吗?”耿蕾首先想到他在别墅过夜,总要吃饭,叫外卖也要提前预订,她从不自己做饭。
第三部 第十九节(2)
“不用了,说几句话我就走。”
耿蕾放下手机洗澡,在金兔村工地一周多没洗澡。过去,他们也有匆匆忙忙幽会的时候,见面马上进入主题,市长不是闲人,没那么多自由,躲过工作、骗过秘书、避开眼目、寻个理由脱身。今天属于这种情形,她愚蠢地想。
马市长来了,望着坐在床上穿着睡衣的耿蕾,迷惑地问:“唔,你这是?”
“你不是说不过夜?”
“是啊,今晚有个会。”马市长反应冷淡,坐在椅子上,纤细的眉眼更细,欲望还在里边沉睡。
耿蕾看眼灰心丧气的男人,蓦然明白自己想错了,他不是来幽会,起码心思不在这个上面。
“我的右眼皮一直跳。”他说。
“是吗?”
“我预感要出什么事。”马市长脸色凄凉不好看,整个人如风中落叶的老树。他说,“太平静,平静得令人心惊肉跳。”
平静?耿蕾咀嚼他的话。在她听来是没头没脑,什么平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