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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无诺是一个看起来很儒雅英俊的男人,面容上来看也就是四十岁上下,正是男人最具味道的那个时期。可是谁也不知道,也许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已经活了到底几百岁还是上千岁。强大的修为境界给了他远超常人的寿命,也给了他无比的自信。他不需要带任何护卫,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伤到他。
正是因为这样的自信,所以他从来都不在意下面人有没有谋反的心思,又是怎么样的筹谋怎么样的准备。因为不管是谁不管怎么准备,前提条件是他们能杀死他。而事实上,没有人可以做到。
他就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那个漏洞,是这个世界的设计者钟爱的一个角色。
远远的,他看到了安争已经经常会坐的那块大石头。他走过去,学着安争的样子爬上大石头,坐下来,然后从随身空间里取出来一壶并不怎么值钱的但绵软醇厚的老酒。喝上一口,朝着那些雕塑说一声谢谢。
“你回来了,虽然回来的不齐全。”
陈无诺喃喃自语:“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人总是自私的,若是要选择,在你和我自己的儿子之中只能选一个的话,那么只能是他。我知道你对我的尊敬,是因为你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合格的一位君主,你总是说在我身上能看到未来的希望,四个字。。。。。。公正严明。可实际上,我终究是他们的父亲。”
陈无诺看着远处的雕塑说道:“也许我的父辈和祖辈都会骂我,若是他们打得过我,说不定还想打我一顿。在做出那个决定之后我也后悔,但是我的位置不允许我后悔。不过有一件事你应该相信我,重器正在尝试触碰我不许他们去触碰的那个底线。若是他真的触碰到了,我就送他去地狱跟你见个面。”
“东山州傲来城那个一人灭一宗门的人是你,我知道一定是你,只不过是一道残缺不全的魂魄。但是即便如此,依然霸道的让人无语。那个宗门是重器一手扶植起来的,当初也确实参与了陷害你的事。本来我是想灭掉的,只是想留着这些不入流的东西看看重器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既然你灭掉了,就当是让你出出气吧。”
“可你终究只是一道残魂,早晚都要烟消云散。你出够了气,还是要消失不见。”
陈无诺抬起头,看着远处天边即将落下去的太阳。
“普天之下,只有你懂我之心。若是你还在,一定能够明白我为什么对重器暗地里那些小动作视而不见。”
他站起来,将酒壶里剩下的酒洒在石头上:“我已经是当世最好的君主,所以我想尝试做一个好父亲。可是现在看来,做一个好父亲并不是什么有意义的事,远不如继续做一个好君主。”
他随手将酒壶丢了,然后一步一步的走远。
与此同时,在一院做完了报备的安争从一院离开,一步一步的走向大烈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自己会最想回明法司看看,结果却选择了大烈山。通向大烈山的大道极为宽阔,至少超过六十米,这样宽的路也只能在大羲看到。在这样的时代,修建一条如此宽阔平坦的大路就是一件极大的工程,小国往往负担不起。
在大路的北侧,陈无诺在人群之中默然而行。
在大路的南侧,安争看着远处已经清晰可见的大烈山心中感慨万分。
陈无诺就算是看到了安争也不会知道,那个少年就曾经是自己最满意的手下。而安争,错过了一个直接见到陈无诺的机会。
两个人,在这样宽的一条路上交错而过。若是这路没有那么宽阔,也许安争就会注意到陈无诺。
人生就是这样,永远也不会那么如意。
安争走到大烈山,和最后一批人一起手捧着鲜花走过雕塑,将鲜花随手放在一座雕塑的脚下。他站在原地,抬起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石雕,无声的说了一句我回来了。
然后他习惯性的朝着那块大石头走过去,然后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先去路过的那个酒肆买一壶自己曾经最爱喝的酒。想到这一点之后安争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经变了,不再是明法司那个冷面首座。他已经忘记了买酒,他已经不再是方争。
在大石头前站住,安争闻到了酒香。那味道很熟悉,安争看到了石头上依然没有干的痕迹。
他脸色猛的一变,然后迅速的转身,疯了一样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冲了出去。他在人群之中狂奔,搜索在那个自己曾经熟悉的身影。
没有,一直追到皇宫外面被禁军拦住,依然没有看到。
安争心里有些遗憾,若是自己注意一些,可能就会看到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