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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的这是正理,颜钦若也无法反驳,只是她又不甘心就此放弃,嗫嚅了一会儿,这才豁出去一般,拉着宋竹的手推心置腹般道,“可……你怕没去过几次洛阳,就算是去了,也不大和我们这样人家往来。却是不知道,就你平时那身打扮……怎么能见人呢!在学院里也罢了,在我家,我怕你被人笑话!”
这话说得,的确是非常的不见外了,若是换做生人,仅此一番话都有可能激起强烈反弹,让两人甚至是两家从此结下冤仇。毕竟重名的不止儒门,如今世风就是崇富拜金,朝廷有专营、外戚有开店、自酿酒,多少朝廷大官人明目张胆地占地回易(走私),为了争娶陪嫁丰盛的寡妇,两位宰执能把官司打到御前,如果说儒门重清名,那么世人便是重财名,颜钦若说宋家无钱寒酸,按照世俗礼仪而言等于是照脸摔宋竹的耳光——她身为宰执孙女,不至于这点礼仪都不懂,是以才纠结了许久,要不是真心待宋竹,倒也不可能一语道破,说得这么直接。
也是看出了这点,宋竹并没生气,因为她家没有颜家有钱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不过,出门穿什么衣服不丢人,这也不是她现在最在意的问题。
她是觉得颜钦若的表现有些怪。
“啊,原来颜姐姐是想到了这一层。”她做恍然大悟状,并且帮着颜钦若把没说完的话给推出来了。“难怪邀我住你们家呢,颜姐姐是想,分我些衣裳首饰,让我不至于失礼人前?”
颜钦若面上神色变幻,明明白白闪过了些许心虚,这才点头应下,“我就是这样想的,横竖我这两年在书院读书,新衣服穿得也不多,许多衣服都没见过人呢,送你两套,再匀些首饰给你,也就能逃过那些姐姐妹妹们的眼睛了。”
宋竹见她反应,如何不知她有所隐瞒?这计划或许可行,但从语气来说都不够坚定,与其说是早有定计说服自己,倒不如说是边说边想出来的。
那她原来的用意是什么呢?按她所想,自己无钱治装,也没贴身侍女,又是孤身入住颜家,面对的也不只是颜钦若,而是颜家起码大小几十号的内宅妇人——即使不算什么女使呀,妾侍什么的,颜月公本人在洛阳养老,以他为首的整个大家族当然都是聚居在洛阳,一家老老小小说是有上百号人也绝不夸张,女眷可不得有几十了?
若是算上生日当天乃至端午节前节后按惯例都要有的一些宴请,会来访颜家的女眷没有一百也有几十,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只怕一个生日过下来,宋家女儿无钱装扮朴素寒酸的名声就能传遍了整个洛阳城。——当然,在某些圈子里,这不但不是恶名,反而是美名清誉,但起码在大众看来宋家是狠狠地坍了一次台,尤其是宋苡和她,自然是大大地出了一次丑,沦为笑柄谈资了。
虽说是有心针对,但手腕上无懈可击,只是邀请她们来参加生日宴而已,顶多说没有事先提醒洛阳上层女眷们争奇斗艳的风俗,不过这对颜钦若她们来说可能算是常识,即使一切如了颜钦若原意,宋家也没什么可发作她的。……这么好的计策,是颜钦若自己能想出来的吗?
宋竹不觉就想到了那一日她和赵元贞窃窃私语的画面——大概也就是当日下午,颜钦若就来给她送帖子了。
她不会是当天上午才决定要大过生日的吧?
还有,她为何要这么做呢?
宋竹沉下眼,不动声色地笑道,“颜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们家原本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若是有人要笑话我,那也由得她们去。我们本来清清白白诚诚恳恳的,倒犯不着为了这样的事情弄虚作假,若是被拆穿了,那反而不美。”
她一番话堂堂正正,说得颜钦若无言以对,宋竹又笑着安抚了她好几句,大概无非是领情之类的话,倒是把颜钦若说得面上又有些愧色闪现。不过她终究也不是什么纯白无暇的美玉,虽然看似愧疚,但却并没有自己认错的意思。
宋竹也不求她自己和盘托出,她已经把清明前后发生的事来来回回地想了好几遍,此时心里也有了几个猜想,便先从可能性最高的一个试起,故作漫不经意地说,“对了,颜姐姐,还没和你说呢——这也是我才知道的新鲜事儿,我就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我二姐啊……”
凡是人,就没有不爱背地里议论别人的,宋竹觉得女人在这些事上也特别有兴趣,颜钦若自己这边还没愧疚完呢,一听宋竹的话,顿时眼神一亮,来了精神,“何事?我保证不说!”
宋竹便笑说,“也是前几日萧正言带了那人来我们家拜访我才知道的,原来萧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