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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格尼斯,这曾是属于他父亲的名字。一次很偶然的机会,他偷溜进父亲书房玩耍的时候发现书桌的抽屉没有上锁。他好奇打开抽屉,里面整齐的叠放着厚厚的信函,每一封上面用优雅的古花体写着:我的伊格尼斯。
这是他们之间的称呼,他称呼父亲为“我的”,而父亲背着母亲收藏了他的每一封信,分明是接受了这个称呼。
这层关系在他幼小的心里埋下一根毒刺,让他隐隐作痛。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种痛楚的感觉就是所谓的吃醋。
但现在……
他什么都不介意了,只要能陪在他身边,一直守护着他。哪怕是要一生作父亲的影子,他也甘愿。
他枕在这个能让自己平静的怀抱里,安心地睡了……
放心吧,弥迦。这次换我伊格尼斯·梵卓来守护你。
☆、魔林
银质餐盘中装着主人最爱的肋排和鹅肝,水晶酒杯里的苦艾酒碧绿清亮,葡萄和蜜桃都是刚刚摘下来的,还有什么地方不完美呢?
老人环视了一圈,视线停在门口的古花瓶上:“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动了那个花瓶?”
女仆们面面相觑,将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推了出来。她叫玛丽安,是刚刚被选中的血奴,她哆哆嗦嗦着,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老管家走到门口,袖子一挥,花瓶中的红玫瑰换成了白月季和丁香,他仔细的摆好花瓶,将掉落在四周的红玫瑰花瓣拾进口袋里。
“记住,主人不喜欢的东西有三样,红玫瑰,红裙子还有红宝石,尤其是第三个,千万不能出现在他视线范围之内,明白吗?”
“明……明白……”玛丽安几乎被吓哭了,这是她被选进来之后第一次看到管家塞巴斯丁发火,他平时可是个相当和蔼的老人。
“明白就好,快回去干活儿吧。”危机解除,塞巴斯丁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老好人模样。他掏出怀表看了看,代表主人的那根表针正在快速移动,只听得“啪”一声,表针固定在“家”那一格上。
“去开门,主人回来了。”
金色的庭院门向两边缓缓张开,雾气弥漫的湖面上露出一个黑色的尖顶,慢慢上升,一个颀长的身影从湖水中浮上来,穿过雾霭重重的花园,径直走到厅内。
老管家快步迎上去,接住他抛过来的黑色披风,仆人们在管家的带领下对他们的主人鞠躬致意。
“欢迎回来,主人。”
玛丽安很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大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可她看见大家都低垂着头,也不敢抬眼。视线跟随着那双精致的黑皮靴来回移动,皮靴最后停格在餐桌的主人座位上,被柔软舒适的羊绒拖鞋取代。紧接着,一双小脚丫从主人双腿之间垂下来,很快的又有人送上毛毯,将那双小脚包裹住。玛丽安稍微把视线往上移动了几分,看见一个黑发的漂亮男孩儿趴在主人怀里,睡得很是香甜。
纤长白皙的手抚上那男孩儿的脸,轻轻拍了几下。玛丽安听到一个美妙无比的温柔嗓音低声唤着:“醒醒,我们到家了。”
她的心怦怦狂跳,天呐,她从没听过这么美妙的嗓音,宛如曼多拉奏出的旋律一般轻柔悦耳。难怪管家每次提起主人都会露出那样一脸崇拜的表情,光是这声音就叫人心折了,她的主人一定是个相当了不起的大人物。
只是这么动听的声音也没有将熟睡的男孩儿唤醒,呼唤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带他去睡觉吧,塞巴斯丁。”
“好的,您还是跟往常一样先沐浴再用餐吗?”
“我没有胃口。”
“那我这就撤掉晚餐。您最近还要出门吗,主人?”
“不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没什么重要的事别来打搅我。”
“是的,主人。”
老管家看着主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露出担心的表情。他跟随主人这么多年,很少见他这么烦躁不安,上一次是因为那位大人结婚,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男孩儿,黑发黑眼;他隐约猜到了答案。
伊格尼斯醒来时,依旧是躺在那张华丽的四柱床里。这张床他睡了几十年,再熟悉不过了。床的尺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大得出奇,以前他经常赖皮让弥迦来陪他睡,有时候甚至两人挤在一起上玩闹,他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弥迦去了哪儿呢?
“您醒了,少爷?”
缀着流苏的幔帐被撩开,穿着长裙的女仆们站成两排,长长的队伍从床这一头一直排到门口,大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