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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不跟女斗!”家丁的脸色忽青忽红,憋了半天挤出一句豪言壮语,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跑远了。
“算你溜得快!以后别让姐再见到你!”陆婉婉平生最瞧不起这种欺软怕硬的狗腿子,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陆老爹忧心忡忡地望着越来越陌生的女儿,他们父女卖艺为生穷困潦倒没少招人白眼,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冷言冷语不痛不痒,忍一忍也就算了,何必斤斤计较。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于既无财势又无地位的人来说,这才是生存之道!
流浪多年,不用陆老爹叮嘱,他的女儿也懂得忍气吞声息事宁人的道理。嫁进云家做妾冲喜,本就不是件光彩的事,处处不受待见那是必然的。莫说老爷夫人不给好脸色,哪怕连个下人也会瞧不起。在云府里,躲灾避祸都来不及了,怎会处处招惹是非。
相比陆婉婉的转变,陆老爹更担心的是她今后的遭遇。
“嗯……两位是陆家父女么?”
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妇人探着身子打量着他们,看见地上那堆行李,连忙起身迎了出来,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毕恭毕敬地欠身道:“陆老爷,陆小姐,我是伺候你们的香嫂,主子们有啥需要的尽管吩咐!”
陆老爹从没被人服侍过,别人向他行礼的待遇更是前所未有,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目瞪口呆地望着香嫂,舌头像是打了结,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婉婉也有点懵,没想到云府还有这么遵规守矩,不懂灵活变通的下人。但见香嫂垂首屈膝迟迟不敢抬头,随即上前扶起她:“香嫂,快起来吧!”
香嫂点头应了声是,忙不迭地捡起地上的行李背在身上,腾出一只手搀扶着呆若木鸡的陆老爹,招呼他们父女进屋休息。
“陆老爷,陆小姐,奴婢眼看时候不早了,自作主张备好饭菜,若是觉得不合口味,奴婢再去重做!”
香嫂略显不安地看向他们,惟恐服侍不周:“热水快烧好了,奴婢这就去拿换洗衣物,主子们用完晚膳便可沐浴净身!”
陆婉婉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香嫂,但凡在大户人家混迹多年的家仆都很懂得见风使舵,哪个不是嫌贫爱富心机重重。就像办公室里的老油条,净会巴结前途无量的实权派,谁会关心无权无势的路人甲。
香嫂并不像是初为家仆,但却看不出一点市侩狡猾,即使是对没钱没势的穷酸“亲家”,依然恪守主仆之分,丝毫不敢逾越。她要么是不计较得失,要么就是太过老实,所以接下别人避之不及的苦差事。陆婉婉没来由地对她产生好感,无论古今,像她这么朴实的人已不多见。
陆老爹已然陷入石化状态,同手同脚动作僵硬,干裂的唇越发苍白。陆婉婉听她一口一个奴婢,不由莞尔一笑,抢过行李拉着香嫂跨过门槛:“这儿没有主子下人,坐下来一起吃饭吧!”
香嫂怔怔地望着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陆老爹被陆婉婉按在椅子上,闻到饭菜的香气,这才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是,是啊,大家一起吃……”
香嫂慌忙摇头:“陆老爷,陆小姐,这可使不得啊!没有主子与奴婢同桌用膳的规矩,奴婢……”
陆婉婉麻利地关上房门,拽着香嫂一同坐下:“这就不怕被人看见了,去他的狗P规矩,来,吃饭!”
香嫂双手颤抖地端起饭碗,看看狼吞虎咽的陆老爹,瞅瞅眉开眼笑的陆婉婉,暗自寻思是她为婢太久,还是世道变化太快。
陆婉婉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把玩起胸前流光溢彩的满红翡翠吊坠。这枚坠子通透莹润色泽鲜明,其中似有血丝流动,俨然像是有生命的。
虽然她不是什么珠宝鉴定师,但也知道成色绝佳的满红翡翠价值不菲。陆婉婉想不起这枚吊坠的来历,不过她很好奇,既然陆家父女有这么一件宝贝,为什么忍饿挨冻也不肯典当呢!
或许,这枚坠子对于陆家父女来说有特殊的纪念意义吧!
陆婉婉趴在木桶边沿,目光不由自主地又回到那面铜镜上,犹豫着不敢翻开。活了二十多年突然换了一副面孔,任谁也接受不了。貌美惊人她不指望,对不起观众也有点别扭。迟疑片刻,她勇敢的拿起铜镜。
出乎意料的是,她与“陆姑娘”竟有七八分相似,都是讨人喜欢的娃娃脸,只是“陆姑娘”的容貌更显清丽俊秀。除却长期营养不良面色有些发黄,假以时日调理一番也是水灵灵的美少女啊!
此时,陆婉婉总算有了几分真实感,她将在没有历史记载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