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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士诚迅速后退一步,仰身便躲。纵使身手利索,还是被飞刀在颧骨那里划了一下。宫士诚起身时,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伸手一摸,脸上火辣辣的地方滑腻一片。
盛康手里还捏着一把银亮飞刀,看着宫士诚,眼睛里说不清道不明的湿润。
宫士诚牙根一咬,“你要杀我?”
盛康不答。
宫士诚上前一步,“你想杀我?”
盛康退了一步,突然掷出手里的飞刀,带着风声疾驰。
宫士诚却笑了,站在那里,丝毫不躲。
不知是盛康有意还是无意,飞刀偏了偏,刺过宫士诚右胸,“咄”的钉在宫士诚身后木椅上。
宫士诚踉跄的退了一步,捂住胸口,鲜红的血液从指缝蔓延出来。那飞刀贯穿他的胸口,伤口不可谓不深。很快地上便滴滴答答落了一片的血。
盛康嘴唇惨白,看着支撑不住的宫士诚,定在原地一般挪不动脚。
宫士诚眼睛一刻都不曾离开盛康,此时站立不住,“噗通”跪倒,却还是仰着头看向他。“盛康,若我死了你便能放心,那再补一刀罢,我无悔。”
盛康再退一步,脸上一片阴影,手指略有些颤抖,指着窗棂,“走罢,你……赶紧走!”
宫士诚冷笑:“你想好了?”
盛康不知如何作答,就见宫士诚颤颤巍巍站起来,扶着床栏。一手的血全抹到了那里。偏头迎着烛光看了盛康一眼,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也没说出来,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随即,用上轻功,破窗而出。
“什么人!”
“来人!有刺客……”
宫士诚毕竟受了伤,动作不利索,惊动了鼎元宫外的禁卫军。仁帝遇刺一事还历历在目,禁卫军如临大敌,火速将鼎元宫包围起来,一路循着宫士诚留下的血印追了出去。
宫士诚跑不快,想必那一刀伤了肺腑,呼吸困难,脸上已经潮红,脊背额头都是冷汗。身后跟着穷追不舍的禁卫军,心头极为烦躁恼怒。摸索着到了神图门,这个时间,宫门早关了。
宫士诚躲在暗处,算着时间,快换岗了。
胸口的血流得很猛,蹲窝的地方湿了一大片,宫士诚暗想,照这样下去,不等侍卫轮换,自己先死了。抬头看看好几丈高的宫墙,眉头一皱,远处略有人声,隐约火光闪烁。宫士诚低头一想,从暗处现了身。
不多时,宫士诚便忍着疼,从脚边横七竖八的禁卫军身上拿起刀,抬头一看,猛的将手里的刀插在宫墙上,飞身一跃,踩着刀身连跳三步,伸手攀住宫墙的凹凸,连翻两个跟斗,跃出了宫墙。
落地之后,宫士诚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一年时光,如梦一场。
来与去,一念之间,已是午夜梦回。
第37章
盛康站在塌边,看着一地还未凝固的血,仿佛石化。
小顺子屁滚尿流跑进来,哭天抢地嚎道:“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只当是皇上睡了,不敢来打扰便派人在外间守着,奴才失职,罪该万死!”
盛康头脑嗡嗡乱响,瞥了小顺子一眼,道:“滚!”
“是是是是……”小顺子膝行退了出去。不多会儿,又跪了进来,“皇上,郭总管在外面,要问刺客……”
盛康吼道:“一起滚!”
小顺子不敢再说,夹着尾巴默默出去。
郭子琼听小顺子出来说盛康烦躁异常,心里明白了个八九分,暗自为宫士诚捏了把汗。心里暗想,若是龙颜大怒,该如何保住他。
宫士诚捂着伤口,一路跌跌撞撞往幕都东南跑。也不知跑了多久,心肺剧痛,喘气都不顺畅了,方停下来,摸着墙弯腰喘了半晌。抬头一看,却是一家客栈。
宁广鹿正睡着,听门声轻响,顿时醒来,伸手拿过枕边的钢刀,一手撑着起身,全身戒备,盯着门口。
黑暗中只听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道:“莫慌,是我……”
宁广鹿耳边一个霹雳,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宫士诚?”说罢,迅速起身,上前一看,不是宫士诚又是哪个。
只是,眼前的宫士诚身负重伤,满身满手的血,神智已略有些迷茫了。
宁广鹿架起他胳膊,把他扶到房里坐下,焦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受伤了?出什么事了?你怎伤成这样?谁伤的?你从宫里出来的?”
宫士诚惨白的嘴唇勾了勾,竟笑了,“你怎跟个娘们儿似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