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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鄉,最是要人性命。鍾黎發?現自己那點?兒可憐的自制力在他面前形同虛設,稍稍撩撥逗弄就蕩然無?存。明明隔著層衣料,觸感仍如坦誠相見一般真摯,遑論緊緊糾纏的。
他也不急,就那樣慢條斯理吻著她的背脊,於?她而言卻是緩慢的逼供。
她到底是投降:「沒什麼關係,他就是我上學時?的一個朋友。」
容凌擰了下眉,聲音裡帶了點?笑:「呦,還是青梅竹馬呢。」
他掰過她的臉,指尖就這樣摩挲著她細嫩的下巴,讓她感受著更強有力的衝擊。鍾黎皮膚雪白,乾淨透亮,鼻尖那顆小紅痣上蒙上了一些薄汗,眼尾微挑,真真的人比花嬌。
在她的哭泣聲中,他愛憐地吻了吻她的嘴巴,裹住了。
把那些細碎的嗚咽聲盡數吞沒。
後來他用一條毛毯裹著她抱著靠在沙發?里看電視,暖氣熏得她臉紅撲撲的,人軟軟地窩在他懷裡,不肯抬頭。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繞著他的襯衣扣子,手指卻被他捉了:「別鬧。」
又捏過她臉左右看一下,仔細端詳。
「幹嘛?」鍾黎稍稍掙開了些,臉紅得很?。
「就是挺納悶的。」他手裡環扣她軟腰的力道收緊,將?她往上提了提。
「納悶什麼?」
「怎麼每次你都哭成這樣?」他指尖撥一下她的鼻尖,低笑,「有這麼舒服嗎?」
他一派低眉斂目的溫和模樣,語氣里卻和正經半點?兒不搭邊。
鍾黎掙開他,窩到了另一邊的沙發?角落,欠身從茶几上順一包薯片。
拆開,蔥白手指利落夾三?片往嘴裡塞。
弧度優美的唇,花瓣般微微翕張,含苞待放,讓人驀的想起剛才背對著他的她趴在窗台邊,到至高時?一陣一陣抽動哭泣的樣子,叫人發?瘋。
他深呼吸,緩緩平復胸腔處的起伏,一點?兒也不誇張,再沒人比她更會裹,會纏人,手臂長腿皆柔弱無?骨,軟軟搭在肌理上,於?視覺上就是極強的衝擊。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鍾黎擱下手裡的薯片:「幹嘛這麼看著我?」
「薯片好?吃嗎?」他含笑望著她,氣定神閒,神采奕奕,慵懶地靠在那邊,勁瘦的關節無?意識在膝蓋上敲一下。
鍾黎覺得他的目光裡帶著顏色:「你正經一點?。」
「我哪兒不正經?」
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人已經被他攥著腕子,倏忽拉近,他那張俊臉已經近在咫尺。
因為?前傾的動作,鍾黎猝不及防跌跪在那邊,呼吸微滯。
容凌吻著她的眉眼,又游移到耳垂,問她這個年能不能一起過。
鍾黎頭皮發?麻,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這樣耳鬢廝磨、極限溫柔地纏問她。
他溫熱的呼吸就這樣緩緩扑打在她耳邊,身上有很?淡的沉香味,像是他寫?字用的墨條,她覺得自己暈暈乎乎的,在他掌控中變成了一個小玩具。
鍾黎失力地伏在他懷裡,他像哄小孩似的將?寬大?的手掌搭在她背脊上,一下一下輕輕拍撫著。
後來又跟她解釋自己最近的動向,原來他已旁敲側擊地試探過他爺爺和他奶奶,他們都不反感她,可以進一步接觸,他爸那裡還需觀望。
他沒說他媽媽的意思,可不用說鍾黎也知?道。
最不喜歡她的估計就是他媽媽了。
「不用管她怎麼想,我爸同意的話她也不能說什麼,以後又不住一塊兒,逢年過節敷衍一下就行了。」他說得實在是……
鍾黎垂著頭沒吭聲。
容凌捏了捏她的小手,感覺涼涼的,還有些僵硬。
每次說起他媽媽她就本能地有些畏懼,當年在香山那兒,顧允章給她的威懾實在太?強了。
他每每想到這裡都覺得是自己的失職,可說再多都是惘然。
對不起也不能挽回什麼。
如果可以和平解決的話他也不想跟他媽撕破臉皮,鍾黎夾在中間會很?難做。
他也不想讓她逢年過節回去?還要受氣。
「我儘量跟她談談,我們能談攏就儘量不跟她吵架,好?嘛?」他低頭,額角牴著她帶著馨香的額頭,揉了揉她的小臉,「她年紀一把了,又是被人捧著長大?的,我們黎黎這麼懂事,不跟她一般見識。」
鍾黎原本情緒挺低落的,被他說得硬生生笑了出來。
「你怎麼這樣說你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