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頁(第1/2 页)
蒲若山笑,可到底也有幾分?無奈:「你爸也不好一直不見他,可跟狗皮膏藥似的,實在煩人。你這次又搞這一出?,雖說算功過相抵可到底帶來了損失,中河那邊可能要對你作出?一些處理。」
「隨便吧。」跨過院中的一處水潭,繞過亭閣,地?方?終於到了。
容凌停下,遠遠看著他爸弓著身在池邊餵魚。
蒲若山拍一下他肩膀,悄無聲息地?退出?去了,給父子倆留下獨處的機會。
也不知道兩人聊了什麼?,容凌出?來時,已經是晚上7點?了,太陽墜到地?平線下,容應棠竟也沒留他吃飯。
山上氣溫降得快,蒲若山給他套上自己的軍大衣,又讓人在前面照明,兩人一路踩著石階下去的。問了他兩句,他也不答,神色淡淡的瞧不出?虛實,只?問到某件私事的時候見他笑了一下,抬眸時望向天邊,眼底被橘色的路燈映照得很是溫暖。
蒲若山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小五……」
「蒲叔,我要結婚了。」他不自覺地?笑了一下。
蒲若山一時愣怔沒反應過來,還要說點?兒什麼?,卻?見他已經往前走?出?好幾步,暗嘆一聲快步跟上。
那天香山的雨不是很大,這一段山路,容凌卻?走?了很久。
分?明四周很安靜,他卻?沒辦法?靜下心來。
不知是激動的,還是感慨良多。
其實之?前也聊過幾次,但大多點?到即止,是從?小出?於對他爸的敬畏,是高山仰止,是望而卻?步,如今是心之?所向,是再難遏制。
容應棠問他「非娶不可嗎」時,他都不知道他哪裡來的勇氣,敢那樣質問他爸:「我從?小就不了解您,您了解我嗎?知道我內心的渴求嗎?」
「如果當初顧家失勢,您會不會選擇房家?」
容應棠的神色倒也算不上多麼?嚴厲,只?是有些驚訝地?望著他:「這是你一直藏在心裡的話?」
印象里,這個兒子在他面前一直沉默寡言,性格乖戾又孤僻,遠不似老大老二那樣能交心、能促膝長談。
不過也與他的經歷有關,年輕時他的行?事作風與後來大有不同,老大是他從?小帶在身邊手把手教出?來的,性格沉穩,老二滑不留手但瞧著也是個好相處的,只?有這個兒子,仿佛集齊了他和顧允章所有的缺點?。
容凌又說:「那段日子,我真是生?不如死,但我還要活著,我的命不屬於我自己,我媽媽我舅舅活在水深火熱我的父親卻?作壁上觀,我每天生?不如死還要努力經營還要笑臉相迎。」
「其實當初分?手就沒想過她會回來,您不知道我有多煎熬,我很卑劣,我不應該出?爾反爾,但我沒有辦法?再愛上別人,我做不到……」
這一番話聲淚俱下,直教人瞠目結舌。
「行?了,這麼?大的人了,哭成這個樣子。」容應棠目光審度,意味深長,「說這麼?多有什麼?用?你不是已經決定了嗎?老劉前兩天來找過我,說你給他打過報告報備了。」
容凌神色平靜下來,意料之?中的事情,怪不得那報備一直批不下來,老劉還跟他說要走?程序,一直敷衍著,其實是壓著沒給他。
他爸不點?頭,他就別想。
他一舉一動但凡有點?大動靜,他爸都一清二楚。
硬來?除非他不在這地?界兒混了。
但他就算不在這地?界上混也不至於真揭不開鍋,大不了帶鍾黎回南京老家去。
心裡想過最壞的打算,便也坦然得很,不懼最壞的結果。
但其實也明白他爸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顧允章能接受的結果,容應棠大抵也能接受,且聶正?江曾與容應棠有同窗之?誼,雖如今道不同,見面也能喝上一盞茶。
這也是他費那麼?大心力的緣故,若是撕破臉,日後於他名聲也是大大的不利。
所以,容應棠的鬆口便在情理之?中——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吧。」
「只?一點?,家和萬事興。」
容凌自然明白,道:「我帶她見過爺爺奶奶和我媽了。」
容應棠原本都背過身去了,聞言覷他一眼,努力壓下了抽搐的嘴角。
敢情是打怪升級呢,他倒成了最後那個惡人了。
容凌難得有點?不好意思,又說:「媽說過兩天要帶她去香港那邊,有個聯合的大廈要在那邊興建,讓她一起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