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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事情的時候,不可避免地點上這麼一根。
有時候,無聲無息間就燃盡了,事兒也就想完了。
正出神,不遠處的動靜吸引了他,容凌掐了煙回頭望去。
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孩,瘦瘦小小的樣子,衣著樸素甚至是廉價,但形貌嬌憨,笨拙地去撿硬幣的樣子都很是生動。
他閱人無數,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好胚子,骨相皮相都俱佳。
很難說清鍾黎是那一刻打動了他,但初見時,他便對她存了印象。
這很難得。
他為人謹慎厭惡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對女人尤其是看似無害的漂亮女人尤其警惕。曾有一地級市某大型飲料企業的富商欲拉他入股,送了對雙姝給他,本意是讓竊取他的把柄以套住他。
兩周後,那兩個女人和那個富商一道在床上被發現,繼而被逮了進去,還有媒體大肆報導,聲望一落千丈事業也毀了,老婆也跟他離了婚。
其實算起來,他父母關係還算和睦,他爸也從來不像某些不著調的人一樣在外面養些鶯鶯燕燕。只是這樣的家庭,夫妻關係更多像是同盟而不是簡單的夫妻。
家庭也不像一般的家庭,遑論他爸常年在官邸,公務繁忙,聚少離多。
男女之事他從小就看得很透。
他有個認識的伯伯年輕時玩得花,拋棄妻女跟二奶打得火熱,上了年紀不但財產被盡數掏空,那二奶還給他戴綠帽子,氣得他住了院。
到頭來,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可憐又可悲。
他這樣的家世這樣的身家,兼之這樣出眾的相貌,身邊投懷送抱的也不在少數。
但看多了也就那樣,一副副面孔大同小異。
他向來是個非常克制的人,自然也不會讓人拿住他的任何把柄,對待各種誘惑一應拒絕。身邊親信,也只用謝平等少數幾人。
外來人,近不了他的身。?
年前他爸找他談了一次,問他以後的想法,是想走仕途還是從商,要早些做打算了。
其實各有利弊,便選了和老二一樣折中的方法,但也因此和容洵的矛盾升級。兩人私底下明爭暗鬥,他爸從不過問放任自流。
容凌心裡窩火卻也不敢撕破臉。
再次見到鍾黎,是他情緒最低落的一段時間。
他並無意刁難她,一個小女孩罷了,但她說話做事實在逗趣好玩,便忍不住打趣了她兩句。
誰知她竟然羞紅了臉,氣氛反倒陷入尷尬中。
好在侯應祁後來來了,打破了這種僵持。
之後又見了幾次,她比他想像中更生動可愛,和他身邊的人都不一樣。
他什麼年紀什麼閱歷,當然一眼就能看出她喜歡自己,技巧拙劣且動機明顯。
他知道自己這樣有點兒危險,但當時並不覺得她能影響自己多深,便也樂得陪她玩這種低級的過家家。
是什麼時候發現有些脫離控制的呢?
在她一次又一次靠近而他不拒絕、感受到心臟異樣跳動的時候。
他就知道了,這樣很危險。
相識之初他就很清楚,他們之間,沒有結果,也不可能有結果。
其實大可像身邊某些男人那樣,給點兒好處養在身邊,只當個玩意,他也不是什麼多高尚的人。他指縫裡漏點兒都夠她下半輩子衣食無憂的了,不算埋汰她。
可終究是不忍心。
他也說不上來自己為什麼不忍。
但在她頻繁聯繫自己的時候,他確實有靜下心來思考,也確實準備冷處理。
但有些東西,往往越克制越壓抑。在他那次看到她和另一個年輕男孩在一起時,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麼那麼生氣。
儘管心裡驚濤駭浪,萬般糾結,他還是可恥地放縱了自己一次。
他吻了她。
那段時間,他沒有再聯繫她,是給她拒絕的最後機會。
直到那個冬雪夜,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他再次遇到她,像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他終是牽住了她的手。
沒有未來又如何,卑劣又如何,總比她這樣被人欺凌食不果腹要好。
至少,他可以給她優渥的生活,讓她是事業一帆風順。
如果到時候她要離開,他也不會阻攔。
有些東西並不一定要占有,曾經擁有就好。
只是,之後的事情像是脫了軌跡,完全不隨他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