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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掐住涟的脖子,一边神经质般的喃喃自语,“当年我遇上你,爹娘没了,生意也一落千丈,后来才知道你是鲛人,既是鲛人,为何不助我!我不过想要些鲛人泪罢了!涟儿,你不是爱我吗?那便给我你的泪啊!或者……”他嘴角抽动,做出一个笑一般的表情,“把你的心也给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珍珠泪
这家伙欺人太甚!
我上前一步,正欲出手,面前的傅乘风却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从浴桶旁摔了下去。
那傅乘风伏在地上,原本神经质的笑容却变成了苦笑,他一边苦笑,一边道:“我听到那人叫你的名字,我以为你来寻我了,我以为你为我报仇了,看来你终究还是怪我,怪我……”
他剩余的话还未说完,便趴在青色的地砖旁,晕了过去。
涟看着她,眼底并无泪水,只是神色有些悲戚,她将刚才按在傅乘风胸膛处的手轻轻地收了回来,看向趴在地上,已没了意识的男子,轻声道:“如今,你已伤不了我了。”
我在旁边从头至尾围观完这幕戏,摸了摸鼻子,走上前去准备将这傅乘风和更夫的灵换回去,只是这鲛人涟倒是在失神,我情不自禁地一边收拾一边八卦地盯着她看,结果她的眼眸骤然一转,反倒忽然和我对上了。
我慌忙移开视线,脑内急转,正欲想个话题遮掩过去,那涟姑娘反倒轻笑一声,道:“你可是好奇?”
我顺势点了点头,又忽然反应过来这大概是她的伤心事,又急忙欲盖弥彰的摇摇头,干笑一声,“不,不好奇。”
“好奇也没什么。”鲛人摆了摆自己的鱼尾,目光失了焦点,声音若清风一般,传入我的耳中,“他从前不是这样,只是现在看清也好,我也是用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明白过来。”
从她轻若风声的话语中,我终于知道了她和傅乘风的故事。
那已经是两百年前的事情了。
汴国自古以来,夏日便是酷暑,北面海域有便是整个汴国最好的避暑之地。
涟是北海一族的鲛人,却和其他鲛人不同,其他鲛人都喜欢固守海域,她却是对那片汴国陆地充满着无尽的好奇。
有一日她偷偷从家中逃脱,用幻术幻出了人形,而就在去汴国都城的路上,她遇到了傅乘风。当时的她还是天真无邪的青涩少女,傅乘风也是正当年华的谦谦君子,两人相遇,无非演绎出一场才子佳人的戏码来。
涟为了傅乘风断绝了一切与北海一族的关系,一心一意地想要嫁给他。
只是天不遂人愿。
才子与佳人的故事永远经历不过现实的考验,正当涟在跟绣娘学习缝制嫁衣的时候,骤然有噩耗传来。
傅家行于北海行商的商船全数覆灭,万顷家财落入深水,所有亲人全数失踪,只有求学的傅乘风逃过一劫。
鲛人涟说到这里,眼底一黯,“我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同行的商船皆无任何事,唯独傅家,那是她的爹娘盛怒之下做出的惩罚。
她亏欠他。
我终于能明白为何傅乘风在涟的面前向来那般趾高气昂,原来这中间夹了这一层缘故。
我在旁边轻叹一声,问道:“然后呢?”
“然后?”涟也叹了口气,似是陷入了无尽的思绪,“然后……他就不再是他了。”
当年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一时落难,平日里结交的好友避他如蛇蝎,远房的亲戚前来霸占了他的宅邸,家财四散,求救无门,一个天之骄子,顿时变成了街头的流浪汉。
涟对他虽是不离不弃,却终究难逃心中自责,她去求了爹娘,但是却已经被北海一族拒之门外,回到这汴国都城,也不过是和傅乘风算计柴米油盐。
然而傅乘风却变了。
这一生的前段他过的太过顺遂,一个风浪打来,便是折了。
他开始用涟辛苦赚来的钱出入赌坊,酒肆,每日在花柳之地流连。
好好的一个公子,竟是变了个人,涟耐不住心中自责,终是向他坦白了这一切。
她犹然记得那日傅乘风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的样子,眼底都是滔天的怒浪,北海鲛人一族生性淡泊,不躁不怒,就连父子关系都可轻易断绝,可见鲛人一族如何心冷,涟如此深情,也是鲛人中的异类。
可是那一日,那傅乘风红着眼眶对着涟怒吼的时候,她哭了。
滴滴泪水落下,在破旧的草席上幻为泪滴状的珍珠,在阳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