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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好像没甚么客人,你就早点下班,去接小康回家吧。”老板娘招呼着。
小康是她的儿子,她身边没有男人,自己带着一个七岁大的孩子,老板娘很好奇安澜如何看待身边的风言风语。
小镇毕竟不比大都市,虽然安澜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居民,但她现在独身一人,带着小孩,又不轻易与人交往,神秘异常,光这一点就成为不少镇民茶余饭后闲谈八卦的对象。
终于有一天,一向不多事的老板娘也忍不住问起小康的父亲,安澜却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他没有父亲”,老板娘知道安澜不愿意多提,从此就再也不问。
“好的,等我记完这些。”安澜正在记今天出货的花卉总额。
“安澜啊,小康最近怎么样,有空就带他来花店玩,几天没见,我还怪想他的。”老板娘说。
“好啊。”提起小康,安澜的脸上总算有了笑容。
“像小康这么乖巧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小年纪就知道帮你做家务,念书又用功,上次国文好像拿了全班第一,长大后一定不得了。”
“希望如此吧。”安澜淡淡一笑,放好笔,“方阿姨,那这里就留给你收拾,我先走了。明天见。”
“好,快点回家吧。”
小镇的空气清新自然,晚霞簇拥在天逼的山峯,重重叠叠,被落日映出彤红的颜色,宛若一片“火烧云”。
下了巴士,安澜深深吸了一口气,朝小镇上唯一一所小学的校门走去。
门口站着不少等家长接送的小学生,但找来找去,都不见小康的踪影。
“小康妈妈!”
人流中,一位穿着校服的小女孩朝她挤过来,安澜认出,她是小康的同班同学,跟小康感情很好,住得也近,经常一起到她家来做功课。
“芳芳,小康呢?”
“我也不知道小康去哪裹了,他和吕军他们打了一架,就跑掉了,我叫他也没用。”
“打架?”安澜的心一沈,“他为甚么要和别人打架?”
“都是吕军那帮人不好啦,他们最可恶了。小康是卫生股长,要他们留下来做卫生,但吕军不愿意,还骂小康没有爸爸,是可怜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杂种。小康当然生气喽,就和他们打了起来。”
“老师呢?怎么没有人阻止他们?”
“老师是有赶过来啊,不过小康突然先跑掉了,我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我听他说要去找爸爸……”
安澜的心揪紧了。
“快点把小康找回来喔……晚上我还要跟他一起做功课呢。还有,告诉他,如果他还是没有找到爸爸的话,我不介意暂时把自己的爸爸借给他用喔。”
安澜缓缓蹲下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谢谢你。”
“不客气。”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笑着。
安澜心急火燎地赶回家里,小康不在,花店没人,他也没来找自己,察看了一遍他可能去的地方,又逐个打电话给所有自己认识的人,都说没有见过小康。
他到底去了哪里?才七岁大的小孩子,到处乱跑很危险!
过去在报纸杂志上看过的所有绑架诱拐等新闻一股脑地涌入安澜脑中,万一小康有个三长两短……头晕目眩的安澜几乎支撑不住自己的重量,缓缓坐倒在沙发上……
——不过我听他说要去找爸爸!
小女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安澜猛地站起来,没错!他一定去了那里,她怎么没想到?
没有一刻迟疑,安澜箭一样冲出门外。
小镇的长途巴士站和火车站是一起的,称为“总站”。这是镇上最热闹的交通中心,联系着小镇四通八达的交通运输路线。熙熙攘攘的旅客,从各个地区而来,最终滙集在这里,做短暂的停留,再各自奔向他方。
果然不出安澜所料,在候车处的警卫室,她找到了自己的儿子。
“妈妈!”
“小康……”安澜用力抱住儿子,上下摸索,“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让妈妈看看?”
整洁的校服皱成一团,嘴角破了,渗着些许风乾的血痂,手肘处有一块青红的瘀痕,估计是和别人推撞间磕伤的,眼睛红肿着,有哭过的痕迹。
安澜心疼地一遁遁抚摸他的头发,“怎么会和别人打架?妈妈不是告诉过你,打架的孩子最不乖了吗。妈妈知道你没有做错,但是也不该随便和小朋友们打架呵。”
“对不起,妈妈。”小康满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