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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我拎着满包的垃圾,披上外套下了楼。砸墙声也停了下来,我突然觉得世界原来是这么美好。看来人不能太安逸了,安逸久了就会滋生出许多的毛病,变得脆弱矫情,经受不了打击,吃不了苦,见不得困难。真好,真该感谢这不速之声,让我有了感悟人生、认识自我的机会——让砸墙声来得更猛烈些吧!
可我有些纳闷,砸这么一会儿就砸好了?按理说不应该啊,那得用多大的锤啊。出了楼门,就听得一阵人声嘈杂,夹杂着好几种口音。竖耳细听,一个亢奋的声音如惊雷般炸响,非常之有力度。
“别砸了!都别砸了!”
哟!我的心头一阵窃喜,此时的表情也肯定是得意忘形的*,素质一如既往的低不可耐。听此天籁之音,准是发于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中气十足的大老爷们之丹田,严厉下透着愤怒,无情间没的商量。莫非是哪位英雄好汉该出手时就出手,正风风火火拦大锤不成?我连忙把垃圾扔到转角处的垃圾箱中,寻着声响向现场走去。
一排六七个车库的遥控门都已开启,一个车库门前堆满了碎砖泥块。我留了一个心眼,既然我不是发起者,就不要往前凑得太近,万一被误认为“同伙”,就有些冤枉了。来到出事的车库门前,我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将身形隐匿好,静观事态的发展。
风暴的中心雄起着四五个小区居民,其中有一个是我家楼下的大哥,那几位倒不认得,估计是其他单元的。我们楼有四个单元,虽说这排车库在我家单元的正下方,但要砸起来,其他三个单元的人也都别想跑;对面挺着两个人,一个像是低级别的包工头,从其着装打扮可以看出,而另一个则穿戴整齐鲜亮,岁数却又有些年轻,估计是买下这排车库的那位爷手下的兄弟;外圈则有站有蹲五六位民工模样的人,因为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而且两个人手里还握着“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紧紧五指握在阑珊处”的大锤宝贝,看来这几个哥们儿是巨响的直接制造者。他们倒很无所谓,面无表情的看着圈里两拨人的对峙,有一个还掏出烟来点上,悠然自得的吐出一个缓缓上升的烟圈来。
“谁让你们砸的!”居民一方岁数最大的五十上下的那个高个男子先发话了。他还穿着方格睡衣,外面披一件英雄大氅,看表情明显是被搅乱了春秋大梦。
“老,老板让砸,俺们就……”那个工头模样的中年人操着浓重的外省口音低声回应,但马上被旁边的年轻人瞪了一眼,便不敢再出声。
“怎么了,我让砸的。”年轻人一袭黑衣,头发梳得油光锃亮,在烟雾弥漫的车库里居然一丝不染,泛着耀眼的光亮,可见年纪不大但内乘功夫已然不低,不能小视。
“你是老板啊?”楼下的大哥插言。一开口,便显示出上佳的内功,不是少林便是武当的俗家弟子,一双眸子精光陡现,浑身上下的忠肝义胆。
“怎么的,我哥包的!”年轻人根本不惧,语气冰冷,暗藏杀机。看来我猜对了,他还不是最终的大老板,充其量是四大护法、八大护教之流。
“这墙能砸吗?还怎么的?砸出事儿来谁负责!”主事大哥还算懂得江湖规矩,先礼后兵。
“能有什么事儿?这都不是承重墙,怎么不能砸?”年轻人不屑地一瞥,身旁的工头立刻点点头:“没事,没事。”
“谁敢保证。砸出事儿你负责吗!这车库是可以随便改的吗?”主事大哥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杀机陡现。
“再说了,你们不看看才几点!俺家孩子平常上学点灯熬油的,就寻思趁周六周日补觉,你们这么早就砸,别人怎么睡!”一直不开口的那个秃头矮侠猛然爆发。虽然内功稍逊一筹,但劲道十足,太阳穴努努着,一看就是位专修外门功夫的练家子。
“出了事我负责!我们花钱买的,爱怎么装就怎么装。别废话了,干!”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火气很盛,经不住一群老江湖的软捏硬捶,发作起来。他喊出这一嗓子后,回头对一直隔岸望火的那几个民工使劲一挥手,那意思就是:开工!
“我看你敢!”主事大哥一步上前,他比年轻人高出半个头来,健硕的身形让年轻人也不禁一愣。其他的居民也马上声援起来,纷纷掏出手机作打电话状,有的四处挥舞,优势一下子倒向了这边。工头和那几个民工也一时没了主意,无助地看着双方。
正在此时,一辆黑色轿车风驰电掣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驶来,四个轮胎冒着火星猛然停在争执中的车库门前,“轰”的一声,驾驶门被重重地推开,从里边下来一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