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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還抱著玫瑰花的追求者瞬間變了臉色。
可溫頌年才不管那些,他語氣不耐:「如果你還是聽不懂,那我今天不妨再把話說得直白一點。」
「我尊重你對我的喜歡,但其實並不理解原因,也非常討厭這種自我感動式的追求,尤其在它現在已經嚴重地影響了我日常生活。」
溫頌年眯起眼睛:「你說你對我一見鍾情,可是你真的了解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說實話,這個問題可能確實有些苛刻了。
畢竟就連溫頌年也沒辦法十分篤定地把自己凝練成某幾個關鍵詞。
可溫頌對於未來另一半的要求就是這樣——要清晰地知道「溫頌年」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知道他身上有很多很多缺點、無數不盡人意的地方,但仍然堅定地做出了名為「我愛你」的選擇。
溫頌年眼見著追求者把所有美好的形容詞脫口而出,最終卻在自己持久的注視下逐漸啞然。
他不免嗤笑出聲:「你喜歡的只不過是你自己幻想中的『溫頌年』罷了。」
追求者瞪大了眼睛,像是根本沒想到愛慕已久的心上人居然會說出如此刻薄的話。
溫頌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一步戳破面前這位追求者過度沉溺於自我感動的遮羞布,但他又屬實厭煩了這齣堪比無妄之災的鬧劇:「學長,你知道嗎?」
「在我看來,你的死纏爛打其實根本不是追求。」溫頌年嘆了口氣,看上去有些無奈,「是自戀啊。」
從此之後,那個追求者便再也沒有出面糾纏過溫頌年。
可就當溫頌年以為所有鬧劇已經全部結束的時候,大二下學期,他忽然被輔導員叫到辦公室——以在微信上性騷擾同校學生為由的作風問題。
溫頌年當然不可能去做這麼沒品的事情。
後續的真相也很快在校方的調查和部分被騷擾者的配合下水落石出。
只是溫頌年每次提起都覺得惱火:「那個傻逼,居然因為自尊心受挫想報復人,就自己創了一個微信號去中影每年的新生群里加好友,然後以我的名義隨機騷擾新生。」
這件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對方既不騙色也不騙財,就是頂著「溫頌年」這個名字純噁心人。
溫頌年也是受害人,那些被言語騷擾的學生們便不可能把錯怪在他的頭上。
而校方的解決辦法更是簡單粗暴,只當做是一起惡作劇,讓人道完歉後便準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當時正處於大一攝影系外出實踐周的段景琛才會被一直蒙在鼓裡。
沈斯遲疑道:「可是學長,你當時的聲譽……?」
「一片狼藉。」溫頌年言語直接。
學生們自然都是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才會聯合起來找到輔導員,期間學生們對朋友的訴苦與抱怨早就一傳十十傳百地傳開了。
哪怕大家後期都有心幫溫頌年說話,但澄清的速度也遠遠追不上小道消息添油加醋的傳播。
溫頌年從來就沒有接受過道歉,他的訴求一直都是給那個傻逼記處分。
所以事情既然被壓下去了,溫頌年就去找學校鬧。
鬧到最後,坐在辦公室的中年男人卻對他侃侃而談——
說學校的羽毛來之不易後者要愛惜,這種事情傳出去是會鬧笑話的、說人家都大四了,找工作也不容易,其實也沒造成多大的影響、甚至還搬出現在是網際網路時代的說辭,說這些八卦一下就過去了,很多東西都是你自己的心理問題……
舒一帆聽完溫頌年的這番敘述後當即目瞪口呆,他完全沒想到學校的領導里居然還有這樣的嘴臉。
溫頌年解釋:「那個傻逼是領導的大外甥。」
「哦,怪不得。」舒一帆吶吶道。
段景琛不信溫頌年會在占理的情況下,因為這種爛到沒邊的說辭選擇忍耐:「那學長你當時的反應是什麼?」
溫頌年當時對那一大段勸告的評價是:狗叫。
然後他就當著領導的面直接撥通了報警電話。
「不愧是你……」三個人齊聲發出了一句感嘆。
但名譽權受損的邊界本來就曖昧,即便到了警察局,警察們也都傾向於私下協商和解。
而姑且充當起溫頌年監護人一職的輔導員和班主任,心裡其實也都清楚這件事情是學校處理不當。
可他們更明白,自己沒有當著領導的面去做那個出頭鳥的必要,這麼爭下去